秦肆垂眼，看到少女嫩白的手指努力往他手里钻。
眉梢轻扬，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干什么呢？”
明栀还穿着明黄色的雨衣，宽宽松松的，她整个人显得小小一只，摘了帽子，露出干净眉眼。
她仰着头看他，抿了抿唇，眼里带着几分愧疚：“我看到你手受伤了，这个给你。”
秦肆是个奇怪的人。
从来不会喊疼。
不管受了什么伤，都是一副表情，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他不接，明栀强调道：“又不是毒药。你用过的，很好用。”
女孩指腹还贴在他的掌心，温热柔软。
飞船要直线行驶一段路程，秦肆开启自动驾驶功能，摊开掌心把她极力推荐的宝贝药材放在伤口上。
腐蚀酸雨对皮肤伤害很大，不像寻常外伤能治愈个七七八八。一株药材作用有限，顶多让伤口看起来没那么吓人罢了。
嫩绿叶子变得枯黄，秦肆把它丢进垃圾桶。
看少女眼巴巴瞧着他，秦肆垂下手放在身侧：“再涂点药就会好。”
“嗯。”
明栀没话说了。
挪到休息区，她绑好安全带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偶尔会戳戳985，看它还有没有电。抬手时，右手手腕伤痕暴露出来，伤口已经治愈到最大程度，只需要再涂抹去疤药膏就可以。明栀觉得这样丑丑的，又拉下雨衣，遮住它。
秦肆靠着操作台，望着明栀方向目光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后，忽然出声：“你从地球带回来多少药材？”
“……”
这问题来的突然，明栀没有设防。
答多答少都不合适，总会让人怀疑。
难得要动脑子想问题，女孩磕磕绊绊回答：“没多少，我把它种在花盆里了，可以生长出来的。”
985很捧场：还算合理，听起来不是很扯。
但是秦长官信不信就不一定了。
这句话它没说。
毕竟它只是明栀一个人的光脑，猜不透秦肆想法。
和上次一样，秦肆没继续追问。抬脚走到上锁的柜子旁，指纹解锁后，从里面抽了本书递给她。
“这是可以治愈外伤的药材，但是功能有限，你看看能不能把它作用完全发挥出来，制作成用途更广泛，效果更好的药剂。”
明栀接过，看到这是高级班的药剂学课本，书的扉页写着秦肆名字，她翻了几页，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笔记。
她以为秦肆脑子是过目不忘，原来也需要做笔记吗？
985继续刷存在：秦长官不需要做笔记，但是你需要。
它扫描出来，这个笔迹应该是近一周留下来的。
秦长官可早就从高级班毕业了。
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还挺令明栀无所适从，总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她试探性问问：“……秦长官，你不让我把药材交到研究所？我觉得这还挺有研究价值的。”
女孩那点小试探，小心思在秦肆看来简直就是透明的。
他似乎挺赞同她的说法，啊了一声，点点头：“也可以。”
这回轮到明栀傻眼了。
她就客气客气！
就像地球人那样，收到礼物总要推拒几个来回再心安理得收下。
秦肆怎么同意这么快？
明栀舍不得，开始给自己找理由：“可是我怕换了环境，它就长不出来了。”
俨然一副护犊子模样。
还挺小气的姑娘。
秦肆顺势走下她铺的台阶，声音缓缓：“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谁也不用给。”
这熟悉的话让明栀愣神一瞬，记忆不可控地开始倒带。
直到屏幕那边传来声音，她才堪堪回神。
是陆亭山来电。
秦肆走过去点了接听。有意无意的，身体挡住明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