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贵人来,其中一个面黄肌瘦的老汉仰头,畏畏缩缩的问道:“尼个,贵人...来俺们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嗯,我来找人,你们这里有姓赵的一户人家吗?” 赵升随口说着,目光却掠过众人,直接定在一个黑脸豁嘴的小老头身上。 “俺们这儿没有姓赵的,整个院全姓吴,都是吴老爷家的下人。”那个老汉神情茫然的回答道。 “哦,原来是找错地方了。” 赵升脸上露出一副“恍然”表情,接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片刻后,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无人察觉。 赵升隐身走进院中,随意转了一圈,终于在院落旮旯的两间破厢房里,见到了此行的目标。 他也没想到自己走遍楚国城,三百多万人里面竟然还真找到了一家流有赵氏血脉的族人。 厢房里,一位驼背佝偻的白发老妪正在费力的洗着两件补丁衣裳。 在她旁边吊着一个竹篓,竹篓慢慢摇晃,里面里趴着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婴孩,睡得正香。 赵升默默的看着,这时那个黑脸豁嘴的小老头背着手,从院外溜达了进来。 这人走到厢房前,推门而入。 进了门,老头就开始在房里翻箱倒柜。 “老头子,你找什么呢?”白发老妪见状喊了一声。 “找祖宗呢。老婆子把牌位偷偷藏哪儿了?”吴三六挪开铺盖,在地上四处寻摸。 自从看到贵人走了之后,吴三六心里总觉得不得劲。 他隐约回想起自家祖辈好像也姓赵来着,但那都是几百年前老辈子的事儿了,尽管历代祖宗总是提点小辈不能忘了本姓,也屡屡提到自家祖上曾经何等煊赫。 但祖上再牛逼,也难抵饥肠辘辘,甚至比不得一块杂粮饼子。 到了他这一辈,祖宗的姓氏来历早就忘在脑后了。 如今突然被人提了一嘴,吴三六也不知哪来的冲动,回到家里就是一通寻找。 “唉,你个老糊涂,祖宗牌位封在米缸后面的墙里呢。你乱翻什么呀!” 吴三六听完一拍脑门,陡然想了起来。 一番挪缸凿墙之后,吴三六捧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位,几步来到阳光下,张嘴吹去表面上的灰尘,眯着眼仔细看着牌位上的字迹。 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个好歹来。 “老婆子,你来瞅瞅,咱家祖上是不是姓赵?”吴三六举着牌位,伸到老妪眼前,神情紧张的询问。 “呸呸!你都不认字儿,老婆子更不会了。赵不赵的,用啥子用!”老妪说话时,显出几分泼辣。 刚说完,便话锋一转,埋怨对方:“我说他爷,这个月的禄钱都月末了还没发下来。家里快没吃的了,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少吃一点没啥,可怜俺的孙孙呦,从生下来就没吃饱过。” “这...这主家不放赏,俺有啥子办法。不行,俺再去刘黑赖家一趟,借个几十斤糟米撑过半个月再说。” “啥?还借?!俺跟你说,之前借的还没……” 厢房外,赵升目光幽深,“先祖...赵修禅之位,果然……” 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唉声叹气的两人,赵升身形一闪,瞬间不知去向。 …… 入夜,辅仁坊。 吴府的一间厅堂里,吴老爷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