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凛,从兜里掏出一块刚才在胡磊家里顺手拿来的饭店赠送的湿巾擦了擦脸,抹去了脸上的妆容。
“师傅,前边那路口把我放下。浩子,你自己先回去,我有钥匙,记住了,别给任何人开门。”
我故意把“任何人”三个字咬的很重,潘浩的神色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警惕的往后看了一眼,但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丢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儿。
出租车在路边停靠了片刻,我下了车,目送着出租车远去,与此同时……
我一直都在等待的那道气息,也随着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我身边。
我在车前边站了几秒钟,黑车的玻璃却没有降下来。
我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去略带怯意的看着开车的女人。
“娘。”
张子墨慢慢的转过头来,不出意外,她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片冷冽,但又掩藏不住一丝慈爱的笑意。
“乖儿子,什么时候来的中州,怎么没跟娘打个招呼,嗯?你的腿好利索了吗?”
我假装愣了一下,随后赶紧顺杆往上爬,堆起了一脸笑容。
“已经全好了,这次来中州……娘,我跟您说实话,您可千万别生气。”
“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呢,怎么就知道娘会生气?是不是又调皮捣蛋了
,嗯?”
张子墨似笑非笑的瞪了我一眼,车子沿着右侧的路慢慢前行着。
“我……我不知道这次做的事儿会不会让您误会,所以才不敢提前跟您说,就是怕惹您生气。本来吧,我和梁大姐一直都留在滇南养伤,等着您重掌青竹台的好消息,可几天之前半夜十一点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又自己响了起来。”
“……是她?!”
张子墨的眼神掩饰不住的阴冷了一下,我赶紧点头。
“对,是苏晨,她在手机里告诉我,安好有危险,给了我个奇怪的地址,就在中州东北边不远的地方,让我赶紧去救她。娘,我本来应该第一时间跟您汇报这件事儿的,可我想了想,要是您听说苏晨叛变,肯定压不住火,要是一旦杀了她,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就……擅作主张,想把这事儿彻底办妥了再去见您。”
我一边假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张子墨的脸色,一边把我和潘浩故意透露给水鹿彤的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
当然,我不会把我跟灰四爷和灰三太奶“认亲”的事儿说出来。
至于其他的细节,我没必要隐瞒,就连在虚空之境里大战黄宝宝,曼巴突然出现,助我大获全胜的情景,都添油加醋的详细描述了一遍。
只是我把破解黄宝宝制造出的幻象的功劳都恬不知耻的归在
了自己身上,以此来让张子墨相信,三才合一的进程……
已经顺利的具备了一切必要条件。
果不其然,张子墨并没有表露出她已经得知了我“良苦用心”的痕迹。
她一边慢慢的开着车,一边随着我的叙述,脸上显出了各种不同神情的高超演技。
直到听我把全部的“事实”都讲完,张子墨才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容,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车位里。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真棒。这事儿你从头到尾处理的都很好,比我这个当娘的脑子强多了。就说你放走了苏晨和蒋秃子换来了青竹令这事儿吧,嘿,这笔买卖可赚大了,竹字号的两三千人马不比那两条贱命值钱多了?乖儿子,娘还没亲眼见过那块令牌呢,在哪儿?赶紧的,拿出来给娘开开眼。”
我对此早有准备,当即笑道。
“娘,对咱俩来说,这中州城就是龙潭虎穴,一个不留神,随时都会被黄华裕的人给盯上。青竹令那么重要的宝贝,我怎么敢随身带着呢?我刚才去了趟我徒弟胡大头家,把青竹令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