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那个年轻人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赶紧改口换成了普通话。
“干吗?”
这时候,另外一个人也警觉的醒了过来。
他迅速的一翻身坐了起来,四道目光死死的盯在了我身上。
我假装没在意,笑着回身指指墙上的挂钟。
“该换班值夜了,是你俩先来,还是我把侯老大和六子给叫起来?”
那两个年轻人的神色顿时一松,互相对看了一下,一言不发的下了床。
监室里很快就又恢复了安静,我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正是刚才那个年轻人脱口而出的那句“整喃”,让我一下子就把他俩和一个人挂上了钩,已经大致猜到他们的身份了。
这是一句滇南方言,我曾经在……
施然的口中听到过。
施然……
他和我比斗的时候身受重伤,现在应该已经返回了天南巫门。
按照我们的约定,他半年之内不能踏出滇南一步,按说此时他应该不会出现在中州,更不可能派人暗中跟踪我到了拘留所的监室里才对。
可我不敢笃定施然会履行对我的承诺,因为我指使他的两个手下背叛了他,暗中捣毁了他的养蛊老窝。
从时间上推算,此时施然肯定已经发现了他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的蛊虫全都被人给掉了包。
以他的阴毒手段,只要给那两个叛徒下个蛊,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问出事情的真相。
当时我没有去防备这一手,是因为倚仗着手里有鬼脸尸菌这个解毒利器。
哪怕是施然纠集天南巫门的所有弟子来找我算账,只要有鬼脸尸菌在手,我一样可以把他给打个屁滚尿流。
但我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在拘留所这种地方跟天南巫门的人狭路相逢。
现在只剩了一半的鬼脸尸菌还戴在唐果儿的手腕上,要是这俩家伙找个合适的时机暗中在我的饮食里下蛊……
我靠,还真是防不胜防。
仔细回想一下我从局里被押送到拘留所的整个儿过程,基本可以断定,我的推测是成立的。
我从这两个年轻人,还有那个企图对我使用媚术的女人身上,并没有探查到多强的法力。
但那个女人却能不声不响的就把胡磊给媚了个五迷三道,很显然,她提升法力效果的手段……
就是蛊毒了。
这和
。李银花所使用的媚术结合蛊术的方式非常相似,只是那个女人的道行离李银花差了足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对我丝毫没有造成心神的影响。
我在心里长长的吐了口气,幸好在车上的时候,我假装中了招,让这三个人以为我的本事不过如此,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但我也不敢放心大胆的敞开了睡觉,一旦这俩家伙丧心病狂,从裤裆里掏出一只大蛊虫强行塞到我嘴里,或者是他俩的蛊术比那个女人高明很多,就以拘留所里的救治条件,我只怕是会凶多吉少。
我略一沉吟,阴阴的笑了一声,已经想到了对付这两个年轻人的办法了。
又装睡熬了两个小时,那俩年轻人把侯老大和六子喊醒,重新躺回了床上。
侯老大满脸不情愿的爬起身来,但他领教过那两个年轻人的拳脚,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边找着鞋,一边小声嘟嘟囔囔。
我趁着这个机会默念了几句昏睡咒,两道淡淡的法力悄无声息的渗进了那两个年轻人的身体里。
才过了几秒钟工夫,两个人保持着那个奇怪的睡姿,一起发出了细密均匀的呼吸声。
我得意的扯了扯嘴角,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两腿夹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虽然那道“哐,哐”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起,但没过多一会儿,我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这种环境,沉沉睡去。
早晨七点,墙上的扩音器准时响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