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台不再开玩笑,他对随风道:“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出面。”
“什么事?”随风知道他很少做出这副为难的表情,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
虎台挠挠头发,道:“是西秦太子炽磐,他现在占山为王,集齐兵力,希望我们南凉能够出兵相助,共敌后秦,你也知道,因为他的母后死于我们南凉,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便答应了他日后有事必鼎力相助。随风,这次我想找你出任先锋,虽然你从没有打仗的经验,但你的武功和策略都在我之上,我相信有你的帮忙,我这个大将军定会事半功倍。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考虑的。”
随风站起身背对着他,飘扬的发带从他的发间展露出来,带着些许张扬。虎台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便又道:“随风,现在这个时局不正是我们大展宏图、施展抱负的时候吗?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这个山上度过自己的余生吧!”
随风看着那棵梧桐树,这棵树从茂盛到衰败,他是看在眼里的,这生命的起源就是这样,起起落落,无一天不是在变化,而他,却要在这里平淡无波的度日如年,忘记那些与他有过美好经历的人和事吗?他是做不到的,他有心事,便做不到心如止水,像个和尚般无欲无求。
“我何尝不想去,但我答应了某个人,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随风说得云淡风轻,像一阵烟,像一阵云。
“我不管你答应了什么,我只知道你的心根本不在这儿,何苦要为难自己,再说了,男儿志在四方,不可拘泥于小事,你当我的副手,谁敢把你怎么样?即使是炽磐此人,他也不可能干涉我南凉派谁当先锋吧!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我都替你扛,”虎台信誓旦旦的保证。
随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哪有不应的道理。”
次年,炽磐攻克枹罕,这个郡县是当年西秦的领土之一,他将这个好消息派人告诉他的父王,秦王乾归奔回苑川。这个地方距离枹罕很近,是曾经西秦的首都,看着熟悉的地方,秦王不禁热泪盈眶,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秦王到了枹罕,留下乞伏炽磐镇守。自己却招集三万人马,迁到度坚山,这也是官道要塞,易守难攻。下臣劝乞伏乾归称王,乞伏乾归因为力量单薄不同意,一直举棋未定。
直到南凉派兵支援,有了重大盟友,自己有了依靠,信心也一下子提上去了。下臣们极力请求说:“天道和符历相应,即使衰败的也一定会兴旺;图表所遣弃的,即使成功了也一定会失败。袁绍的军队不少,曹操使用策略,使袁绍四州瓦解。王寻、王邑的兵力强盛,光武帝刘秀大显身手,亡新就作鸟兽散。这是天命不能凭空强求,符录不能有非分之想。姚兴气数将尽,我们否极泰来,趁此机遇,实在是圣人的事。现在我们有三万人马,足可以统治秦陇,平定洮河。陛下顺应天命第二次兴起,四海仰望,岂能固守谦虚,不以国家为本!希望陛下应时登上王位,以副众望。”
这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力针见血,乞伏乾归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其僭称秦王,西秦再度复国,并大赦境内罪犯,改年号为“更始”。
复国之后,作为盟友国的功臣之一就是南凉,大家都齐聚在了苑川,为之后共讨后秦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