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故意问道。
“阿氏的眉毛没有画好,不如让为夫来帮你重画可好?”说着拉着她来到梳妆镜前。
阿氏被他拽的有些疼,眉头一皱,道:“不需要,我觉得挺好的。”
“嗳,阿氏听话,这眉画的着实让你失去了美感,让为夫来替你添上一笔,”炽磐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看似温柔至极,动作却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其中动弹不得。
阿氏有些恼怒,挥手打断那只在她眉毛上作怪的手,道:“够了,你不就是知道了是随风帮我画的吗?你这是吃醋还是在宣布我是你的私有物?”
确实,炽磐让随风作为护送侍卫去接送阿氏,早就派人暗中盯着了,毕竟他是不愿意看到自己未来的妻子跟别人有染的传闻。但万万没有想到,阿氏大胆的竟然在大婚当天让侍卫与她独处,这让他很是不悦,失了面子不说,心中竟还有莫名的涩意。
可他自嘲,当初娶她不就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吗,何必顾虑这么多。
他嗤的一笑,道:“既然嫁了我,最好把别的心思都收一收,我答应你让随风回到你身边做你的暗卫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让,如果往后你还想再见到他,最好对你的夫君客气些。”
他拂袖而去,她却松了一口气,看着镜中自己惨白的面容,对着镜子凄然一笑,另一边的她也是这样冲着她笑,这还是当初的自己吗?
随风坐在阿氏院落中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这颗石头没有原来落花苑中的光滑圆润,没有它的透明光泽。但却有一股清冷的寒意直入心扉,他手中依然执着萧,箫声凄凄,依然是离别之音,悠悠传出,这一次又不知落入谁的耳中,唯独那知音之人已不在。
红烛燃烧着,一夜到天明。
炽磐一夜都是在书房度过的,第二日就传出新王妃不受宠的消息,宫女们嚼嚼舌根,此事就传入了先王后的耳中。
先王后把阿氏当亲闺女看待,听到自己女儿受了欺负,自然就将炽磐找了来,苦口婆心劝说一番,让他好好对待阿氏。炽磐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笑脸应着。
回到新房,大红喜字依然挂着,但却没了喜庆的感觉。炽磐跨入房中,却不见阿氏的踪影,问了园中的宫女,才知阿氏到了花园中散步。
炽磐微微一笑,惹得宫女面红耳赤,花痴的宫女直到太子远去才发出一声惊叹,心想,郡主可真是好福气,能嫁给这样的郎君,可看郡主今早的脸色,好像不是特别好,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而宫女哪里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甲之蜜饯,乙之砒霜。不同的命数,自有它不期然的感受罢了。
炽磐找到她时,阿氏正在补眠,昨夜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如今风轻正暖,阿氏睡意袭来,便在花间一块假山石上侧卧而眠。
一片落花飘落在她的淡红的衣服上,新婚刚过,自是需要穿得喜庆些,但这淡红看起来却是素雅的很,没甚新意,但阿氏却穿出了一种面若桃花、清新自然之感。落花也变成了素衣的装饰,很是夺目。
炽磐还是昨日的红衣,说笑的是,他好像独喜红衣,在这沉闷的宫宇之中是一道亮丽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