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到来让西平城多了些热闹,炽磐最近也多跟景王走动,一来两人未来可是姻亲关系,二来炽磐需要得到景王的支持,从他手中得到更多的自由空间。
柳树荫下,两人对弈不亦乐乎。
“景王的棋艺越发精进了,刚一开始跟我斗棋的时候,还连连被我吃了好多子儿呢!”炽磐打趣道。
景王难得有一个竞争对手,也不顾辈分,总是喜欢与他一争高低,他笑道:“这下棋就像是人生旅程,你来我往,步步为营,不得不认真对待啊!”其实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若我一个长辈,甚至是他未来的丈人打不过一个小辈,他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正下着棋,阿莲身边的柳儿就被侍卫压着走了过来,侍卫说她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面偷看,觉得她居心不良。
柳儿被迫,只好先福身道:“景王爷,太子安好。”
景王瞥了她一眼,问:“有何要事?没看到我们正在下棋吗?”
“是二小姐她生病了,可能是水土不服所致,所以才犹豫着要不要请示王爷,”柳儿只好硬着头皮编着瞎话,她也不想来的,但是主子听说磐公子在此,兴奋的一夜未睡,也劳累的她黑着烟圈陪着,第二天一早就要她来探听消息,结果被侍卫发现,就成了这个僵局。
然而两人对弈正酣,没空搭理,柳儿在一旁垂目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一局以景王险胜,当然炽磐有故意让着的意思却没有让对方发现,景王欢颜,自然什么都好说话,看到一旁还站着的丫鬟,摆摆手道:“那就去请医者过来替她瞧瞧,过后我会去看望她。”
炽磐丹凤眼斜瞟向柳儿,徐徐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光滑的丝绸衣服,红衣如鲜,对景王道:“下棋也不急于一时,等炽磐下次再来时,再好好领教一番。”
景王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我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太子请便。”也随即站起了身往书房而去。
炽磐见丫头还犹疑是否离去,轻轻一笑,道:“你家姑娘既然有疾,还不快些回去伺候。”
柳儿一顿,道:“主子其实就是想问公子的答案,所以才遣了奴婢过来,刚才景王问话,我并未道出实情。公子勿怪。”
炽磐不应,柳儿微微抬头想看清楚公子的表情,然而对上的是一双似笑非笑、神情疏懒的美目,她心神一荡,忙低下了头。
炽磐道:“二小姐胆子确实很大,但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可以做我西秦国的太子妃吗?既不是嫡女,也没有家族的支持,即使我想,旁人怕也是不会赞成的。若是以上两点她可以做到其一,我会考虑一二的。”
翩翩公子潇洒远去,徒惹伤心人落泪。阿莲得到消息后,真的是茶不思,饭不想,一病不起了。景王前来探病,只道她是水土不服,并未多加在意,大夫开了几贴药,也就离开了。
阿莲心有不甘,急火攻心,晚上又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间,口中呢喃的却是那个薄情寡义之人,柳儿服侍她吃了药,回了自己的屋子,夜间凉风习习,却并无人照应,阿莲挣扎着起了身,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才又回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