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不敢再动,她悄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月色下他一袭长袍,脸色隐藏在黑夜之中,但眼中射出的寒光却让阿莲打了一个哆嗦,她细细思索间,男子的长剑“嗖”的一声划过了天际,阿莲猛地闭上了双眼,心里骇然,牙齿不住地打颤,过了许久,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的阿莲悄悄松了一口气,偷偷睁开一道缝来瞧他。
这时月色被云层隐去,屋子里一片漆黑,阿莲只能隐隐绰绰感到床前的人影并未消失,他依然挺立如竹,冰凉的剑转而横欺在脖颈,阿莲不由自主想将那冰凉刺骨的剑远离自己一些,然而横跨的剑往前更进了一步。阿莲受不住了,她的恐惧转而变为了气恼,这无耻小儿竟敢夜闯闺房,欺压一个妇儿,可恶至极!
她低低怒吼出声:“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子轻哼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像一个魔鬼的呼唤,他道:“之前之事我不欲与你多做计较,但你心肠太毒,自己的姐姐也不放过,如今我断不能饶你。”
男子正欲出手,阿莲哈哈一笑,不惧反笑的态度甚是猖狂,让男子拧眉紧锁,剑停顿当口,阿莲笑道:“我一妇人何惧死也,但若你不想救我姐姐性命,尽管来好了。”
随风沉住胸中的怒火,道:“解药何在?”
阿莲眨了眨眼,很无辜的说道:“你怎的问我呢?我何时说过是我下的药了?”
“你还不知悔改?我还真是小看了你,”随风握紧了剑柄,犹豫着该不该信这个狠戾妇人。
阿莲不再像当初那样害怕,她轻轻用食指拨开随风的剑尖,悠悠开口,“我虽然不知是谁下的毒,但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我了,要知道,蛊王何其难找,但现在我手里就珍藏着一只。”
随风轻笑,“你还不承认是你下的毒吗?否则你手里哪里来的蛊王?我真恨不得撕下你丑恶的嘴脸。”
“信不信由你,但若你想救她,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阿莲对他的看法不甚在意。
随风收回剑道:“只要能救她,我在所不惜。”他知道跟她做交易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做法,但他别无他法,当今天看到她脆弱无助的躺在床上,没有血色的脸再也不能朝他微笑时,他心痛如绞,很想为她承受那些痛苦。
阿莲心道,这正是他的死穴所在啊,若我能稍加利用,还怕他不成?也多亏当初我让那三郎将那蛊王要了来,不然我的命恐怕危矣!蛊王在我的手中也多是一个祸害,不如承了人情,顺水推舟,岂不更好?
她轻笑出声,道:“我要你发誓,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以伤我害我,你答应否?”
在这个时代,重诺是他们诚信的象征,任何有贤之士都不可违背,否则会有天罚,这种天罚是人为处置,罪行残酷,即使你是无罪之人,也不可豁免,就是要人们知道不可轻易许诺,诺言是一辈子的事。
随风没有迟疑,道:“若能救活阿氏,我愿起誓,终生不伤害二小姐,否则愿受任何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