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江河看了一眼唐婉身上穿着的衣服,心里有些发酸。
结婚两年了,唐婉愣是一件新衣服都没舍得买。
她在商场当化妆品销售,每月能挣1500多块钱,收入也不算低了。
可挣来的钱,全都用在了妞妞和陈江河身上。
她自己穿的衣服,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款式了,而且洗的都快掉色了。
一想到上辈子,唐婉就是穿着这么一身窘迫的衣服,含恨离开的这个世界。
陈江河就觉得自己的心跟针扎了似的。
这时,已经通过后视镜瞄了一家三口好几眼的出租司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二位,是刚带着孩子瞧病去了吧?这几天,发烧咳嗽的小孩儿也忒多了。今儿前半晌,我都在医院门口趴了七八个活了。”
陈江河上辈子对燕京出租车司机的话痨属性都已经免疫了,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唐婉却是第一次坐出租车,出于礼貌,便回了几句话。
这下好了,出租司机这一路上,嘴巴“吧嗒吧嗒”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从燕京申奥成功,聊到中国男足冲进世界杯,又从国际政治形势,聊到孩子将来上学。
唐婉已经彻底被侃晕了,完全用不着回应,也根本插不进去话!
“您二位,给孩子上户口了么,划到哪个学区了?”
这时,出租司机突然问了一嘴:“别看孩子现在刚丁点大小,一晃眼就该上学了,得选个好学区才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话音刚落,唐婉的神情瞬间暗淡了下来。
她和陈江河俩人,都是在燕京打工的“北漂”。
陈江河是孤儿,户籍是老家孤儿院的集体户口。
而她因为这桩婚事,也跟家里面闹翻了,实在是张不开口把妞妞落户到老家去。
现在妞妞已经出生几个月了,却连落户都成了问题!
“师傅,我们俩口子正打算买一套新房呢。您给参谋一下,哪个小区比较好啊?”
这时,沉默了一路的陈江河,突然开口问道。
“呦呵!您二位可以啊!”
出租司机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了陈江河一眼,脸上满是羡慕和敬佩,“现在那些跟好学区沾点边的小区,房子多贵啊!上个月新开一个楼盘,均价已经6000块了!姥姥!买一套房子得大几十万!我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也就挣个两千来块!想要买一套房子,得不吃不喝几十年!”
陈江河原本想善意提醒一下对方,现在就是在燕京买房的最佳时机。
无奈,他根本就插不进话去!
唐婉坐在一旁,看着陈江河若有所思。
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会认为眼前的男人又在吹牛不打草稿。
可是,陈江河在医院里掏出两万块现金的霸气英姿,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为她们娘俩在燕京买一套可以遮风避雨的小窝。
这时,出租车已经到了目的地,百货大楼的正门口。
陈江河掏出一百块付车费,出租司机迟疑了一下没有接,笑着问道:“您那有零钱没有?我怕找不开您这张大票。”
“零钱?”
陈江河把兜里的钱都翻了出来,厚厚一沓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七八十张。
出租司机看着陈江河的表情都变了,肃然起敬:“得嘞!我就当今天交了您这个朋友!我姓郝,叫郝健,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传呼机号码!今后,您要是有用车的时候,就呼我一下!”
说着,郝健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陈江河,然后拍了拍腰间别着的传呼机。
这个年头,动辄上千块的手机还是个稀罕物,没有完全普及。
大多数人能买个几百块的传呼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