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
实在是有辱斯文!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几乎咬着牙道:“娇娘,我真是个正常男人!”
阮娇:“……”
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仿佛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才露出了一个礼貌又不显得那么尴尬的微笑,然后假装疑惑地看着他,“哎呀,在我心里夫君一直都是个正常男人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裴止珩看着她睁眼说瞎话,一脸无辜的样子,顿时气得一脸血。
恨不得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胡说八道!”、“你一直都在心里腹诽我不行!”、“我全都听到了!”
然而他憋了半晌,把自己的脸皮憋得通红,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说这种话。
他独自运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憋了解释出来,“我们之前一直没有圆房,是因为我要以学业为重,不想被其他的事情分了心思。我同窗的娘子,和你年纪相仿,生子的时候艰难,险些伤了身子,所以我才想着,我们两个也还年轻,孩子没那么急着要,便是现在生下,也只能和我们一起受苦。”
这确实是他曾经的想法。
前世他虽然对阮氏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从答应老师娶她回家那日起,他便已经将她当做了妻子。
他想好好专注学业,将来谋个一官半职,让她和娘过上好日子,不必再受苦,也让他的孩子,不必像他小时候那般艰难。
原本成亲那日,他便想要将这番话说与阮氏听的。
结果她当晚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动要求与他分床,他便咽下了没有说。
却没想到阮氏竟然会勾结外男私奔,害死了他娘。
前世他为了报仇,醉心权势,无暇顾及男女之情,再加上阮氏的所作所为,让他对如阮氏一般的女子都没什么好感,所以也就一直到死都没招惹什么女子。
哪曾想,这一点被阮娇知道了,竟然被她给歪曲到了天边去,整天在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阮娇是真的困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是不想再听他的解释。
于是像是小鸡吃米似的敷衍地点点头,然后故意露出了一个感动的表情,抓住了裴止珩的手,“夫君!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大周朝竟然会有你这么好的男人,我真的是太有福气了!”
因为刚才打哈欠,她的眼眶里残留着些许湿润,衬得她清凌凌的眸子水汪汪的,像是感动的哭出来似的模样。
裴止珩仔细的听了听,确实耳边一片安静,没有她吐槽的心声。
他松了口气,以为她是真的信了。
见她困倦的整个人都蔫巴巴的了,心有不忍,“我去熄灯,你先睡下吧。”
阮娇点点头,也不管他,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的油灯一熄掉,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糊窗户的纸很厚,能透进来的光有限,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了黑暗。
借着那薄弱的光线,模模糊糊地找到床,小心地放下床幔,躺了下来。
哪怕昨天已经一起睡过,但是今天他还是很不习惯。
两个人睡在同一床被子里,仿佛他稍微动弹一下,就能触碰到阮娇一样。
裴止珩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床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从发现阮氏不是阮氏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料,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的她这个傻乎乎天真又待人一腔赤诚,若是两个人真的和离,他不再管她,她怕是得被人给骗的惨兮兮。
虽然她有时候心里想的那些实在是令他难以接受,但她肯待他娘好,对他也真诚,而且两个人名义上已是夫妻,又有了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