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母也不是什么任由人拿捏的性子,两个人隔三差五的争执,她从来没在裴母的手里捞到过好处,不过,好歹老四赚的银子都在她手里捏着,她倒是也就忍了。
本以为这日子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下去了,却没想到朝廷突然征兵,老四走后,没几个月就送来了死讯。
家里一下子没了一个赚钱的人不说,还附带了两个拖油瓶(裴母和两岁的裴止珩),老太太顿时就不干,闹了起来。
一顿折腾,最后在族老的见证下,裴父的名字不但被从老裴家的族谱上划掉,裴母和尚在襁褓的裴止珩也被赶出了家门。
按理说,两家人到目前为止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
然而当裴止珩被阮秀才惜才,收为学生读书之后,老裴家的态度就变了,族里人也不愿意失去裴止珩这么个能飞出山沟沟的金凤凰,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裴老太太来闹。
裴母也是个硬气的,当初一分钱没有被赶出来,靠着给县里的成衣铺子做一些绣品艰难地赚点口粮。现在坚决不肯再重新回到老裴家。
这些年,她多难也走过来了,硬是从来都没低过头,也没道过苦,没道理她日子眼看着要好了,还要回去被老太太拿捏,给那一家子当牛做马,再让他人来分一杯羹。
然而一直这么闹腾也不是个事。
裴止珩主动去找村长,可以将村子里的一些地寄在自己名下免去税负,但是在说的时候,他故意透露出,他们母子二个人单势薄,无法与裴家整个宗族对抗。
村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场就表明了态度。
“你爹当初本就不是老裴家的人,当年受灾,你祖父祖母都饿死了,徒留你爹一个娃娃,村里收养了他,是老裴家孩子死光了,想要找个养老送终的嗣子,所以才将你爹抱回家去。
你爹十岁就出去给人当学徒,出去赚钱贴补家用了,哪个对不起他们,他们还在你爹尸骨未寒的时候,丧良心的把你和你娘赶出家门!裴家还要不要脸了!他们再来找你,你就和我说,我让我三叔去找裴家族叔去说道说道。”
裴止珩一个人就能给村子里免八十亩的税,他直接将整个村子的人全都拉到了他的阵营里。
裴家宗族哪怕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默不作声了。
然而裴老太太却很不敢信,她又开始打起了其他歪主意。
打算将自己兄弟家的孙女塞过来,通过姻亲关系拿捏他。
谁成想,她还没来得及动作,梅开二度,裴止珩竟然和他爹一样,一声不响地娶了隔壁阮秀才的女儿为妻。
昨天邱阳的事情一闹出来,老裴家今天就听到了风声。
但是因为官差来了,他们怕惹上官司,就一直没上门。
直到今天确定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老太太才急匆匆地带着侄孙女上门。
她兄弟家挺穷的,家里孙女一大把,一听说老太太要给家里的孙女说的婚事竟然是个秀才公。
哪怕续弦也乐意,巴巴地把人送了过来。
老太太这次是一定要逼着裴止珩把阮娇休掉的,她不信他宁愿顶着个绿帽子,也不想换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
她骂的痛快,阮娇听着脸就黑了。
她冷笑了一声,几步上前,看着裴老太太,冷声道:“可不是你们老裴家作孽!我公爹刚为国捐躯,你们就将我婆母和尚在襁褓的夫君赶出了家门,这是人干的事吗?我劝你最好小心点,多修修口德,不然丧良心的事儿做多了,小心遭报应。”
听到阮娇的话,老太太的脸顿时就绿了,颤抖着手指着她,“三郎,你就让那贱妇这么骂我?我可是你奶奶!还咒我遭报应,你个水性杨花的小娼妇,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老太太就朝着阮娇扑了过来,高高扬起胳膊,想要扇她耳光。
阮娇微微眯眼,手上捏着的小石子,不被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