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傻?
不过想到她从小没娘,亲爹又是个端方的秀才,娶的那个后娘虽然是个好的,但也粗心,怕是真没人教她。
想到这,裴母一阵心疼。
日后,她得多教教她,哪有给人家做媳妇这么傻的。
哪怕三郎是她儿子,她也得让娇娘多长几个心眼!
她儿子是个孝顺的,但是日后对媳妇是不是个好的,她也不敢保证,毕竟负心多为读书人,她这个当娘的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娇娘靠谁都不如靠自身立起来。
“你自己的银子拿好,如非必要不要动用。三郎这人冷淡惯了,也不会说什么贴心话,我这个当娘的,信他不是那狼心狗肺的人!但若是他敢嫌弃你,你也跟娘说,娘帮你教训他!老裴家竟出畜生玩意,他裴三郎要是敢随了根子,我定然一棍子打死他!”
阮娇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裴母竟然是这个画风。
“三郎他娘,咱们该走了!”村里赶车的老刘,在一旁喊道。
裴母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懊恼,“唉,瞧我这记性,早上一急,就忘了带绣好的帕子了,不然还能让你们卖掉。算了算了,你们两个快去吧,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别舍不得银子,你这头伤得这般厉害,让三郎花钱,让你坐车回家。”
裴母说完,就急慌慌地走了。
村里人见她一个人过来,顿时有些惊讶,“三郎她娘,娇娘咋不过来?”
裴母摆摆手,“她不跟咱们一块回去了,昨晚上她疼得烧了一晚上都说胡话了,我让三郎送她上医馆瞧瞧!”
阮娇站在原地,周围的风冷飕飕的,但她的心却热了起来。
裴母攒的钱也不多,家里穷到都快揭不开锅。
没想到她竟然愿意拿出半两银子给她看伤,甚至还不允许她动用她的嫁妆银子。
只是银子赚了就是花的,放在那只会吃灰,而且她以后是打算和裴止珩和离的,现在他们两个就是个挂名的虚假夫妻,她没脸吃喝看病都用人家的银子。
一百斤的米大概三百文钱左右,想到家里的米缸,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塞给了身旁的青年。
柔软的指腹擦过他有些粗粝的掌心,一股奇异的麻酥感迅速传遍全身。
裴止珩愣了一下,眉头紧皱。
阮氏这是干什么?
当街勾引他?
结果下一秒,就感觉手里被塞进来一个硬物。
他垂眸,展开掌心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块二两的碎银。
他沉默了片刻,掀起眼帘,看向她语气很淡,“何意?”
他还不至于到动用妻子嫁妆的地步。
阮娇在他身边小声道:“多买一点粮食吧,不然根本不够吃,我和娘都伤了头,你的身体不是也还没好?等会儿割块肉,咱们一起补一补。你要是觉得用我嫁妆难受,那……这是我借给你,按照一天五钱利还好啦。”
裴止珩:???
好家伙,赌坊放高利贷的东家,都得夸她会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