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是——”
“方便让我们进去吗?”云栀递上一张名片,向他说明了来意。
“可以可以,没问题。”那男生打量了一眼云栀身后的安德鲁,侧身为两人让行。
荣宴在酒店里转悠了两个多小时。
其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转了那么久,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逛,等到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快要到第二天。
荣宴觉得自己有病。
大晚上不睡觉,瞎晃荡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逛到了欧珑酒店最后面的小花园里,四周黑黢黢的,头顶的树影婆娑,被夜风吹得窸窸窣窣响。
有点阴森。
少爷皱了皱眉,正想加快脚步离开。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女人。
穿一身暗红色的礼服裙,低着头坐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半面身子隐匿在夜色里,墨色的长卷发顺着肩头垂落,冶艳又……惊悚。
艹!
荣宴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脚下猛地一顿,差点没吓出毛病来。
谁他妈半夜装鬼吓人?
大约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女人转过了身。
——竟然是云栀。
荣宴犹带愠色的眼睛在这一瞬又漫上了些许别的神情。
两人相隔不远,云栀也看见了荣宴,同样也是一怔。
没想到陆彦文竟然还没走,正式的晚宴十一点前不就已经结束了吗?
她才刚从楼上下来,很幸运,爱德里安教授带来的这批学生每一个都很成熟,虽然还没毕业,可对于设计与商业落地之间的见地却十分成熟老道,完全不是那种天马行空到将市场规则弃置身后的天真模样。
云栀很是松了口气。
刚才聊到半途中,安德鲁接了个电话,之后便急匆匆地提前走了,云栀则又和学生们一起呆了一会儿,直到教授回到房间准备休息时才道别离开。
走到楼下时,云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来酒店时是安德鲁开车送来的,如今安德鲁人走了,将车钥匙也一并带走了,她只能搭计程车回居所。
云栀忙了一天,倦意上涌,很想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她之前来过欧珑酒店,知道酒店后花园背后的小门外就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她本来是打算横穿小花园的近道的,谁知一不小心被道旁的小石子绊了一跤,磕破膝盖不说还崴了脚。
真够倒霉。
云栀恹恹地垂眸。
荣宴已经默不作声地走到了她身前。
荣宴很难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云栀的印象从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便悄然无声地发生着改观。
从一个低点逐渐蔓延着向上攀爬,直到今天傍晚,在她送他回家的风声与发动机声中达到了顶端。
而后轰鸣着坍塌,像一栋地基还不稳固的高楼,被一阵狂风席卷,徒留遍地残垣。
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看着云栀和安德鲁一起上楼还不够,非要像个变态一样跟着他们上楼。
所以他跟上楼去是希望看到什么呢?
反正不会是希望看到他们一边打情骂俏一边走进了房间里。
而且她现在。
荣宴的视线从云栀酒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移开。
她换了一件衣服,两小时前在宴会厅见到她时,她穿的还不是这条裙子。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荣宴的眼神异乎寻常地复杂。
见她摔了都不知道扶一下,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小花园里,对她此刻的窘境一无所觉。
时间已经很晚了,欧珑酒店后花园的路灯早已熄灭,只在每几米远的间隔上放一盏地灯,用微弱的光芒为有可能路过的客人照亮。
夜色笼罩,将荣宴审视的目光尽数遮掩。
云栀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