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是紧张过度,多虑得很是没有必要,付唯然的眼镜片折射着冷光,刻薄地开口:“难得啊,谈总居然也会踏入我这贱地。”
谈岁看着面前的穿着白大褂气质出众的医生,丝毫不客气地回敬他的阴阳怪气:“治病救人的圣地,付医生就没必要妄自菲薄了。”
付唯然眯着眼睛笑道:“那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还会主动来医院,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公司和这儿可在两个方向。”
谈岁沉吟了片刻:“你升职了?”
付唯然一脸茫然:“什么?”
谈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微笑道:“我以为你当上院长了呢,在这跟我管进管出的。”
来之前,他就查明了这家私人医院最大股东就是谈家。这里也是谈家产业的一部分,就算不看病,巡查自家产业还用征求别人意见么。
这位付医生以为自己是院长或保安啊,这么喜欢管进管出。当着小娇妻的面,居然敢践踏他豪门大佬的威严。
付唯然冷笑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前面,身后传来少年人柔媚的嗓音,落入他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哥哥,慢点,前面有碎石。”路沉萧用手勾着谈岁的轮椅把手。
路沉萧和谈岁悠悠然地并肩走着,他们乘着电梯来到了付唯然的办公室。
路沉萧刚把门关上,付唯然这时悠悠地开了口:“不是要和我死生不复相见的吗。”
旧情人的口吻,言语极其暧昧。
路沉萧脑袋一片空白。
谈岁本来就空白的脑袋又涂上了一层空白。不是吧,付唯然不会就是那个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吧。
既不爱自己,还想霸占着他的好。希望自己的目光,只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见到自己身旁有别人的陪伴,妒意横生,做作地端着正宫的架子打压小情人。
气氛陡然诡异起来,付唯然看着他们一起发怔的样子,勾唇笑了笑,“不为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吗,阿岁。”
叫得亲热,落入谈岁的耳朵里只觉得腻人。
“这是路沉萧,我的小娇,”谈岁险些没收住话头,连忙改口,“弱未婚妻”
小娇弱未婚妻。
付唯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眼前这少年如此高挑强健,和娇弱搭边吗。
谈岁严肃认真地说:“嗯我们今天是来做婚前体检的,沉萧很担心我的身体,我想让他安心。”
他的心和身体只会属于路沉萧的,去他的白月光吧,只有小娇妻才会获得他唯一的偏爱与救赎。
路沉萧微怔,旋即嘴角悄悄上扬。
付唯然满脸震惊地说:“真的假的,你还记得你曾经……”
曾经许下的誓言么,呵呵,谈岁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极其严肃地说:“不记得了,非常巧,我失忆了。”
路沉萧和付唯然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同时陷入沉思。
谈岁从来不会跟人开玩笑,从前和他多说几句话都格外困难,付唯然皱着眉走到他的面前:“你什么时候撞到的脑袋?”
路沉萧如梦方醒,正准备伸手去摸他的脑袋。
一道凌厉的声音制止了他的行为:“别碰他。”
两人视线陡然在空气里相撞,火花四溅,他们面色紧绷,气势凛然谁也不服谁地相互压制。
谈岁看不见他们的表情。毕竟是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他得很吃力地仰头看着他们,所以干脆不看了。
谈岁的未婚妻宛如一只狼崽子,目光凶狠恨不得将自己撕碎,让人毛骨悚然,付唯然悻悻地向路沉萧解释:“谁知道他脑袋是外伤还是内伤,你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路沉萧的手悬空在谈岁柔软的头发上,闻言,他面色铁青地收回了手。
付唯然转头嘲笑谈岁:“你可真是人才,我不被你气死都是命大。你什么时候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