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问道。
秦念自知瞒不过母亲,点了点头。
沈莹手劲极重,却不至于看起来这么可怖。挨打后,秦念没有第一时间处理,相反,回了院子却立马用热巾帕敷脸,让本来慢慢消肿的左脸肿得触目惊心。
宋眉叹气,怪自己身份太低,女儿才需要用这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去争取自己父亲的立场。
宋眉让秦念好好休息,留下了一堆上等膏药,吩咐下人小心伺候,真伤了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念乖巧称是,心里却是微讽,母亲手段不够狠。这么多年,弟弟都这么大了,还坐不上相府夫人的位置,害她在京中贵女圈走动的时候经常听见闲言碎语。
今日及笄礼,给京城各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发了帖子,来的不过都只是些普通的官家小姐。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对她这相府庶女,更多的还是看不上。这还怎么说一门比秦烟更好亲事。
秦念自月前听母亲说秦烟要回来,就做足了准备,想了很多种激怒秦烟的法子,却没成想,秦烟回来的那么是时候,有这么多官家小姐看着,不用她煽风点火,秦烟的名声都会快速传遍上京城上层圈子。
除掉秦烟,就算母亲那儿还是不成,她不是嫡女又怎样,作为右相唯一拿得出手的女儿,还担心没有世家大族联姻吗?秦念想起那位侯府世子准姐夫的风姿,不禁脸泛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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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右相秦府的大小姐秦烟,不知礼数,丑得像个夜叉的消息就在上京城各官员后宅女眷中传开。
当日见到秦烟的小姐丫鬟们极力描述秦烟及其侍女的凶煞,大概是女人对长得太美的女人总是会抱有敌意,像是有默契般,对秦烟绝美的容貌缄口不提。
以至于第二天上朝,秦相频频接受到同僚们意味深长的眼神。
下朝后,左相一反常态,主动过来同秦相搭话,开口就很欠揍,
“听说秦相有个好女儿,像她外祖镇国公,有大将风范啊!”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秦相脸都气绿了,他知道,是昨日秦府发生的事情传了出去,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宦海沉浮多年,秦相行事谨慎,鲜少让人抓住把柄,从来都是他看别人笑话,今日却轮到自己被他人调侃。
秦烟这个孽女!
相比之下,永定侯谢安就要淡定的多。秦烟和谢长渊的亲事,还只是安阳长公主和秦烟母亲沈时英口头上定过的娃娃亲,连文定都没过,秦烟连他的准儿媳都算不上。
作为有军功,有实权的侯爵,也没人敢和他开似是而非的玩笑,这些流言他自事不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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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前日去西郊马场试新到的军马,今日一早回城。卯时,晨雾未散尽,吸入鼻腔的空气还尤为湿冷。
临近城门,穿过薄雾看见了损友贺霄,吊儿郎当地坐在马上。此人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却在户部领了个员外郎的闲职。
贺霄时常流连青楼妓馆,出手大方,行事随性不拘,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
平日里这个点儿,贺霄应该在哪个红颜知己的温床软枕上做着美梦,但看样子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看见骑着一匹黑骏马过来的谢长渊,贺霄精神一震,打马过来,眼睛里迸着奇异的兴奋。
“谢世子,你那未婚妻回来了,听说了吗?”贺霄戏谑地开口。
“没有。”谢长渊语调淡淡。
谢长渊知道西北大军回防,但并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妻回京,他也不关心。
谢长渊身后的一匹较矮的枣红马上,坐着一位清秀的少年。这少年是男装的阿嫣,前日说想要学骑马,央着谢长渊让她跟去了西郊马场。
听见贺霄说起谢长渊的未婚妻,阿嫣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空落落的不是滋味,好像觉得属于自己的独宠要被抢走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