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头,宝枝拿着陆氏的帖子亲往冯家去说的。
王夫人因为知道她是陆氏陪嫁的贴身女婢,又见拿的是陆氏的名帖,可要见的却又不是她一个人。
也赶巧了今日冯高阳是休沐在家,并没有到衙门里当差去的。
本来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呢,王夫人再三思忖着,还是先把宝枝迎进了家门,才有派人到书房那边去告诉的冯高阳。
宝枝是做奴婢的,也没有那样金贵。
进了门,在正厅里见了王夫人,她并不落座,就那样掖着手站在堂中,恭恭敬敬又很客气的。
冯高阳跟他是前后脚进的门,往主位官帽椅坐过去,狐疑望向王夫人。
王夫人也不知宝枝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这会儿接触到冯高阳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先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来就去问宝枝:“陆夫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怎么拿了她自己的名帖,却又是要见我们夫妇两个呢?”
冯高阳一听这话,蹙拢了眉心。
通常没有这样的规矩和道理的。
他是在外行走的郎君,与内宅妇人们自然不相干。
要说请他过府一叙,那也该拿了霍怀章的名帖来请。
既然是拿着陆氏自己的名帖,单请了王氏去才是正经。
冯高阳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的。
果然宝枝掖着手,蹲身又冲着冯高阳和王氏夫妇做了一礼来,才缓缓开了口:“是同贵府二娘子有关的。夫人吩咐奴婢来告诉一声,请了
冯大人和王夫人您过府一叙,只怕这件事情要好好说道说道。
冯二娘子指使人在外头散播谣言,说金玉阁是我们府上三娘子的产业,一开始的动机和目的又没有那么单纯。
如今这件事情我们夫人已然查有实证,所以想请了二位到我们府上去说一说,看看这个事儿要怎么处置才好。
冯二娘子这样恶意中伤,好歹是要给我们三娘子一个交代和公道的。”
宝枝是得了陆氏授意的,说起话来,其实不卑不亢,只是那份儿客气是没有改过的。
也免得落人口舌,叫冯高阳和王氏有话说,说霍家如何趾高气昂一类的。
而这样子回话,又能把事情交代的很是清楚。
“什么?”
冯高阳和王氏都愣怔住。
不过王氏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是二娘?”
她知道陆氏的手腕,也晓得陆氏是个什么性子。
雷厉风行的人,一贯是说一不二的。
既然说查有实证,还派了人到府上来说,那就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那样的事情陆氏不屑于做。
既然开了这个口,八成是二娘真的干了什么。
且首尾又不干净,叫人家给拿住了的。
王氏心口猛地一沉,侧目去看冯高阳:“老爷,这……”
冯高阳一抬手,先打断了王氏的话,转头吩咐身边当差的人:“去叫二娘过来。”
“冯大人。”
宝枝一听他要叫冯宝蘅来,想着自家主子先前吩咐的话,便又拜了一礼,叫住冯高阳:“我
们夫人的意思是,还是长辈们坐在一起先把这事儿给说开了,至于要怎么处置冯二娘子,也议个章程来,却实在不必叫冯二娘子到我们夫人面前去回话的。
冯二娘子毕竟是姓冯的,也不是姓霍的,就算是做错了事情,我们夫人也是没有教养的资格。
如今我们三娘子也不在跟前的。
冯二娘子若去了,见着人证物证都在,无可辩驳,只怕要心慌,年轻的女郎哭哭啼啼的求情起来,确实是不怎么好看。
更何况我们夫人本就是最心软不过的人,一向见不得女郎哭红了眼的可怜样。
但我们三娘子确实是受了委屈的,她也不想因为见着冯二娘子哭上两句,说上几句软话,就把这件事情给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