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应不应该问。
小姑娘家吃醋了,心里不受用,哪有那么多的理智去思考这些事情。
问了就问了。
其实这些他早就应该跟她解释清楚才对。
沈元策自己心里最知道。
恃宠而骄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从来也不是瑾瑜。
小姑娘对他好,掏心掏肺的,最喜欢的也只有他,所以他干什么都行,小姑娘永远会包容着他,纵容着他。
他对于傅清宁的偏帮和维护,小姑娘都能隐忍不发长达两年之久,这还不是实打实的偏爱吗?
外头的人老是说,升王府的小郡主如何如何厉害,能在他这儿与众不同,常来常往的跟在他身边,也不招他厌恶嫌弃。
他又凭什么要去嫌弃小姑娘?
沈元策眸中染着笑意:“是我不好,这些事情其实早就应该跟你说清楚才对的。当初我应该先来跟你解释,也免得你心里不受用,还要想着自己该不该问,能不能问。
恐怕已经在心里面纠结犹豫了两年时间吧?
你想着问了,怕我不高兴,又怕我多心。”
他已经起了身,也往圆桌旁边坐了过去,距离裴瑾瑜并不远。
沈元策一抬手,正好能够落在裴瑾瑜发顶。
他在裴瑾瑜头上揉了两下:“是我没有太过娇宠你,没能让你在我这儿真正肆意娇纵,所以是我不好。”
裴瑾瑜眼窝一热,其实心里的那些委屈,一下子翻涌上来。
她从前也想过的。
这么多年,沈元策对
她很好,可是又似乎没有那么好。
从前阿兄也劝过她。
就算是满心欢喜,也不该表现的过分满。
毕竟人都是有劣性的。
倘或得到的偏爱太多,就会不大珍惜。
对于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道理。
沈元策这样的人,也不会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沈元策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显得她与众不同些。
但是仔细想想,其实沈元策也并不是事无巨细都在照顾着她的感受的。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裴瑾瑜认真的去回想从前阿兄规劝她的那些话,也发现了这件事。
就譬如傅清宁进京这事儿吧。
两年,整整两年的时间里,他有太多次的机会跟她说清楚,解释几句。
因为那时候外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没有人敢当着面来取笑她,却有不少的人在背地里看她的笑话。
有些话难听,裴瑾瑜也听到过。
无非是说她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庶女,连正经八百的郡主册封都还没拿到手呢,太后也显然就没打算要册封她。
大梁的郡主值钱的很,一个头衔封赠摆在那儿,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连长乐侯夫人都得了县主封赠,她却还有不如。
现在来了一个傅清宁,正经八百得了官封的,又有忠勇侯父子的加持,就算人走茶凉,也再没有人敢把她当做孤女看待。
两相对比之下,这位郡主又端庄持重识大体,尽管她是从小养在外面的,也并不影响她是个很像贵女的贵女。
长乐
侯府的小侯爷八成是动了真心,先前虽然也把她带在身边,可没看上就是没看上。
也不过是碍于升王府,想着升王府的脸面,才没与她翻了脸,准许她一向跟在他身边而已。
哪里有半点真心呢?
那段时间裴瑾瑜心里很烦躁。
而且她很清楚,外面那些难听的话,沈元策其实是也听到了的。
因为沈元策在那段时间里,送了好些东西到王府,都是些小女孩儿爱玩的,为了哄她高兴。
他一定是听见了外面的闲言碎语,怕她难过,怕她心里不高兴,才想着送了东西来哄她。
但是他仍旧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