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傻丫头。
到底是还没有对人动过心的。
男女情爱之事她一窍不通,才会觉得难过,是替他难过。
秦可贞温热的掌心又落在秦月如的发顶揉了两把:“那你怎么不想想,假若说我真的是心情不好,整个人都很烦闷,与你抱怨两句,难道就能够有所缓解了吗?
既然不能,何必要说与你听呢?
说了也不会变得高兴,你还会陪着我一起不高兴,这是图什么?
再者说,你就不怕你总在我耳边这样子喋喋不休,我才会更加的不高兴啊?”
“啊?”
秦月如这会儿倒是真的呆头呆脑起来。
她迟疑了一瞬而已,吞了口口水:“不能吧?我也并没有一直喋喋不休,这不还是想帮阿兄排忧解难吗?”
秦可贞的笑意就更浓了。
他落在秦月如发顶的那只手收了回来:“逗你玩的,怎么会同你生气,或是因为你而更不高兴。
我方才与你说的并不是在糊弄敷衍你。
我确实没有再因为这件事情而郁结不解。
诚然我心里不舒服,但没有办法。
小的时候父亲就教导过我们,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去承担后果的。
如果承担不了那样的后果,就要提前考虑清楚,不要做那样的事。
从前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哪怕是不依靠家里面,只要我想做的,只要我肯用心,都一定可以做到,也一定能够做好。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全都搞砸了。”
“阿兄……”
秦月如抿着唇角:“这也不能怪你。我虽然还没有心仪的郎君,可是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了心仪的郎君,未必会如你这般克制隐忍。
你对霍……你对她的心意,这么多年,我才看出些许的端倪来而已。
如果你要按照现在这样的说法,其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错的最离谱的那个,难道不是我吗?
要不是我一直撺掇怂恿你……”
“好了。”
秦可贞是真的不计较了。
难受不难受呢?
肯定是难受的。
这么些年的感情,他的确是真心喜欢她,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只不过难受是一回事,要把这些一辈子都记在心里始终不肯揭过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倒不是说犯不犯得上的问题。
只要是霍明意,那怎么样都是值得的。
而是如今他做这些,再怎么深情,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既然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那做来感动的只有自己而已。
对于她,反而是一种拖累。
今天裴子端的态度本来也摆在那儿了。
他既不想给霍明意添麻烦,更不想给秦国公府招惹事端。
这种事情,哪怕裴子端的心里根本就没有霍明珠,大概都接受不了,更不可能容忍。
更别说他心里有霍明意了。
“既然已经事与愿违,总是抱着过去的那些心意不肯放下,将来的日子也过不好,不光是我的,也有她的,甚至有咱们家的。”
秦月如听了这话,顿时心口一窒:“是小殿下?”
秦可贞说不是:“人贵自知。我想来,大抵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也总要有些自知之明,不能把事情弄得更坏。
所以六娘,真不用来劝我。
倘或我想不开,今天也不会这么平静的来见小殿下了。
更有甚者,早在赐婚的旨意传出来的时候,我怕是已经发了疯。
你看母亲那样担忧我,不是也放我出门了吗?”
因为母亲心里最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或许一时冲动,但是事后一定能够清醒过来,且是很及时的醒悟过来。
总不可能真的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