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必妄自菲薄的。
要是说连霍明意这样的女孩儿都要觉得旁人选中她是为了驾驶门楣,而不是因为她这个人的话,那别人家里的女郎又要怎么说呢?
似霍明意这样的闺中典范,尚且如此,旁人岂不是更不值一提,不堪入眼了?
她说的这些话,心里不高兴的那点儿原因,要是拿出去说给别人听,叫人家知晓了,心里还不知道要恨得她如何呢。
傅清宁与霍明珠两个人劝了这么一大车的话之后,霍明意才回神过来。
她仔细想来,也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突然之间似乎就释怀了不少。
霍明意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意。
尽管那样的笑意是最浅淡不过的,不过她一向都是那样的女孩儿。
笑也不会过分大声,就连生气恼怒的时候也是如此,从不会声音很大。
总是最恬静的模样。
“倒是我心胸狭隘,想错了主意,如今竟还要你们两个来开解我。”
霍明意失笑摇头,后来又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抬眼去看傅清宁:“也用不着这样子。
长辈们尚且没有拿定主意呢,这婚事……其实是我自己想岔了,才会这样闷闷不乐,倒也不是对东宫敢心存什么不满的。
现下被你们两个给规劝了一场之后,我倒也觉得,这话说的很对。
所以有关于我的婚事,还是叫长辈们做主吧。
既然是要嫁入东宫,只怕连我父亲母亲都没有开口做主的份儿,少不得要祖母拿主意的。
至于你说若是我自己心中有所不满,真的不想应承下这桩婚事,便就进宫替我回禀太后,去跟太后求一求情,把这桩婚事给推辞掉,也很是不必。”
她真的想开的时候,想法也就全然不同了。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无论是太子与太子妃,还是裴子端本人,又有哪里是能叫人挑出错处来的呢?
从任何意义上来说,这婚事都是极好的。
对任何人也都是一样。
倘或是落在别家年轻适婚的女郎身上,怕是要几天几夜高兴地睡不着觉。
偏偏她那样拿乔做腔调的,还想着要推了去,不肯嫁入东宫。
幸而这是没有把事情传开了去说呢。
否则还不定要怎么样。
霍明意掩唇又笑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吧,长辈们若是觉得这是不错的婚事,那便就是不错的婚事。
无论是祖母爹娘,还是叔伯与大伯母,总归都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我考虑。
似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此的门楣,便不会有说什么还要考虑家族利益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也不会那样想的。”
这也是实话。
霍家本就已经是富贵无极的人家,门第极高,犯不上要用家中的姻亲关系去维护整个家族。
尤其是太后还坐镇宫中的时候。
如今太子上了位,又与霍家沾亲,将来裴子端继承大统,仍然是如此境况。
所以归根结底,这几十年间,甚至是百年间的,霍家的富贵荣华,尊崇地位,又有什么人轻易可以撼动的呢?
当然不会有了。
故而对于霍家来说,当然用不着姻亲关系来巩固自身地位。
就算知道裴子端将来要继承大统,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愿意,而非要让霍明意嫁入东宫去。
傅清宁便也笑了。
霍明珠接了她的话便开口说下去:“大姐姐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双手交叠着,拍了两下:“这就好了,也省的大姐姐你总是想不通,非要拉着我坐在这儿下棋。
我本身就是个臭棋篓子,说到底我根本就不喜欢下棋呀,这不就是怕大姐姐你心情不好,所以你拉着我来下棋,我当然也跟着你一起来下,这还不是要陪着你,开解你,叫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