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才多大点儿的年纪,你做姐姐的,倒是放心叫他一个人出去。”
果然章老夫人听了傅清宁回禀,就直皱眉头,出言反驳:“我知道你们姐弟俩的意思。
这事儿呢是一日也不想耽搁了,但又觉着眼下这个时候不好轻易离开京城,所以不想叫你表哥他们跟着耽误了前程。
本来也是我与你舅母们在家中思虑太多,拖了两日,你跟二郎心里面想的就更多了,是不是?”
章老夫人抚在傅清宁的手背上,一递一下的轻拍着。
然后叹了口气:“先前想着也没那样着急,是我疏忽了……”
“您别这样说。”
傅清宁反手握着老太太的手:“您都是为了我考虑多一些,如今也要为表哥他们的前程考虑,为京城里的形势考量。
总不见得说因为我的事情,把表哥们的前程也都要往后放。
我也不是那样不明白事理的人,也晓得这其中的缘由的。
连二郎都明白的道理,我难道在太后和您身边受教两年时间,还不如二郎呀?”
她眉眼弯弯,言笑晏晏,说的都是最真心的话:“眼下这种时候,便是您非要让表哥跟着一块儿去凤阳,我也是断然不肯的了。
别说是我,二郎也是这么个意思。
他也十四岁了,总要自己独当一面的。
就算不是这次,下一回也不能再总让表哥们帮着他,陪着他。
外祖母不放心我们姐弟,心疼我们格外多些,这些我和二郎三郎也都是知晓的。
不光是外祖母,连舅舅和舅母们也是如此。
否则今次的事情摆在这儿,外祖母又何须管我们?
连舅母们都大可不必理会我们。
不过是要去接我养父母来金陵这样的事,同目下京中形势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您和舅母们正是因为把我和二郎三郎放在心尖上,才这样上心,也犯愁了两日。”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更浓郁了:“长辈们为我们这样劳心劳神,忧心忧虑的,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也要替长辈分担分忧才算是尽孝。
我这两日忧愁,外祖母其实看在眼中,只是您尚且未有决断,也不愿说来叫我更心烦。
可实际上我并不是为这个忧愁。
是因为觉得自己给家中添了麻烦,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才觉得发愁难受。
倒不如那日只说先派人到凤阳府去,将我养父母看顾起来,等到出了年后,再派人去凤阳府接人,也没有眼下这许多事情。
说来是我……”
“再往下说,我可要生气了,莫说是我,这会子叫人去把你大舅母和二舅母叫过来,也让她们听一听你的这个混账话。”
傅清宁便挽着章老夫人的手,摇着她的手臂撒娇起来:“您看您,怎么还不叫人说话了呢?我这不过才刚刚起了个头呢,情绪都尚未完全酝酿好,您三言两语的,又叫我没话说了。”
“你要想叫你弟弟自己去凤阳府,我也不是一定不答应,别说这些话来叫我心里头难受。”
章老夫人虎着脸瞪着她:“你这丫头,最知道我听不得什么话,偏要往这上头说,便就是故意的,那我骂你两句还不成?”
她笑着说成:“只要您高兴,别说是骂我两句,就是骂我百句千句,我也是爱听的。”
她哄着章老夫人说,等这些话说完了,才又重新谈起来正经事儿:“叫二郎自己去吧,连嘉衍表哥都不要再惊动。
眼看着升王殿下的名分就要定下来,表哥是世子伴读,朝堂之上肯定少不了他一席之地。
往后他就要忙碌起来了。
也不能总是叫表哥操心我和二郎三郎的事情。
长辈也好,兄姊们也罢,这两年时间里,已经替我撑了不少腰,替我平了不少事儿了。
余下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