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不人家怎么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呢。
赵青吟前脚到金玉阁去闹了一场,然后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总之她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这个事情后脚就在金陵城传开了。
像是明义房坊那些地方知道消息或许晚一些,毕竟同她们都是格格不入的,本身也八竿子打不着。
可是闹市这边就不一样了。
都是高门贵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知道的最快了。
尤其是自从废王出事,颖王被废,郑氏与颖王和离,昭王自从监国之后又不再插手朝政事,好像一切都快要尘埃落定,一切都要结束了,该有个定论的时候,众人的眼睛就更是盯着朝廷里的哪些事情不放了。
高门之中再有个什么,就算是外头的女郎们吵架拌嘴,他们都不肯轻易放过的。
所以赵青吟这事儿传的很快。
便也惊动了秦月如和裴瑾瑜两个。
几个女孩儿聚在傅清宁的郡主府闲聊玩闹那会儿,正好又说起来这个事情。
裴瑾瑜坐在旁边喋喋不休的:“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太丢脸了,倘或换做是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出门见人了!
只是为了十几两银子而已,弄得这样不体面,真不知道赵青吟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月如只是看了傅清宁一眼,笑呵呵的把裴瑾瑜这话接了过去:“你别这样说,天底下的人什么样子的没有啊?
咱们自然是不把十八两银子看在眼里,不要说是十八两,便是八十两,八百两,也都不值什么。
可对于赵青吟那样的门第人户来说,就是看得很重。
她年纪小,贪慕虚荣,又或者是想要攀附着谁,非要跟人家做一样的裙子。
但是这真的做出来了,那不是也没什么用吗?
一条裙子而已,家里头难道不吃饭,不过日子了?
她阿娘保管劝她,说不定还骂她呢。
所以一家子动了这样的歪脑筋,想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找上门去,叫人家赔她的银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不过是这做法嘛,实在难以苟同。”
“什么理解不理解的。”
裴瑾瑜就嗤了一声:“那要是照你这么说,天底下多少穷苦人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是不是要到外面去偷去抢呢?
反正也是因为实在过不下去,都要活不成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看啊,她家里没有那样的条件,能供着她这样子大手笔的去挥霍,她当初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就为了打肿脸充胖子吗?
依你说的,是为了攀附谁。
咱们自个儿说话呢,也用不着避讳谁。
冯宝蘅有什么值得攀附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摆了手,欸的一声打断秦月如后面的话:“你也不用说她跟咱们不一样这些。
她以前攀附高庆元,咱们也不是不知道。
后来换成了冯宝蘅。
是,她有她难做的地方,毕竟小门户出身,要想在金陵城挣出个好前程,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不光明磊落,就是不行。
再说了,冯宝蘅是那样的人吗?”
这话才正问到了点子上去呢。
就连霍明珠都缜着脸,思忖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冯宝蘅打从根本是就不是那样的人。
她父亲履历清贵,只要不出什么差错,将来升迁还有望呢。
她母亲出身太原王氏。
单是凭着这个,就也足够她跻身高门。
她自己又不缺银子使的,更不是要谁送了银子去给她使。
平日里与什么人交往走动,不过是凭她自己的心意而已。
倘或说冯宝蘅她是看着名利权势或是家底富贵那些才去跟人结交,那最该巴结的难道不是咱们吗?”
霍明珠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