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话便又要两说着。
霍明意很认真的想了半天之后,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去反驳两个妹妹说的话。
她指尖抚在自己的袖口,最平整的,她又沉吟良久:“那其实你这话就不怎么对了。
你这样子说,同明珠方才所说她有所感慨,岂不就相悖了?
我倒想听一听,你们两个如何辩呢?
还有你——”
她略略一挑眉,看向霍明珠:“你方才刚说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是很有感慨的,怎么一转脸,又换了一种说法呢?”
“那是两码事呀。”
霍明珠这会儿脑子倒是转的极快:“我感慨着归我感慨着,那实际上谁又能真正做到把事事都看的很重要呢?
反正我是做不到的,大姐姐你就一定能够做到了吗?”
她一面说着,还不住的摇头:“再说了,咱们也只是看热闹的,是看客,是想着别人如何如何,自己又会如何如何。
我这人是最随心所欲不过的,我觉得与我有关,那才是与我有关,要是我觉得同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的呢?
我人小,心也不大,就这么大个人,肩膀都是薄弱的,可扛不起那么大的责任和担子。”
霍明珠一耸肩:“反正我是觉得,大姐姐这话说的不大对。
你想看我跟阿宁争论呀?大姐姐如今也变了。
从前最是拦着我们的,但凡有个要吵架拌嘴的兆头,你不比谁都要着急忙慌的先把我们给拦下呀?
现在倒挑唆着我们拌嘴了。”
“成日里就是闲逛,吃喝玩乐,其实我觉得这趟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头听你们两个斗斗嘴呢。”
她这话其实也是话里有话。
霍明珠是不多想的人,傅清宁却一耳朵听出不对味儿。
她侧目去看,抿了抿唇。
思量了很久之后,她诶的一声叫霍明珠:“你记不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街口那边有一家买饴糖的,我好像听见街边上谁喊了一声,说他家有现做的饴糖饼。
我还没听说过能把饴糖做成饼的,你吃过那个吗?”
霍明珠啊了一声,很努力地去回忆,然后摇了摇头:“我没吃过,我刚才也没有太留意,而且我没听见谁说有什么饴糖饼呀。
你耳朵怎么这么尖?
我那么爱吃的一个人,都没留心听见这个,倒钻入你耳朵里去啦?”
霍明意显得很无奈,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傅清宁强忍着笑意,然后又催她:“那你领了丫头去逛逛,多带几个人,陪着你一块儿去,楼下人多,你去买几块儿那个饴糖饼,咱们就着茶尝尝看,要是好吃的话,一会儿走的时候多买一些带回家里,给表哥还有二郎他们几个也分一分。
沛表哥和令表哥还有嘉衍表哥大约是不爱吃的,不过咱们买回去,他们多少也要尝上两口。
我们二郎肯定爱吃,我看楼表哥和承表哥应该也喜欢吃。”
霍明珠正要说一声好呢,临要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大对劲。
她忽而驻足停下来,皱着眉头回头看傅清宁:“你自己怎么不去?”
“楼下人太多呀,我又是最不爱热闹的,挤来挤去烦得很。好表姐,你是最不怕人闹,又最喜欢凑热闹的,所以叫你去呀?
反正你也是在楼上坐不住的,下去走走,去找找那个饴糖饼,好表姐,你去不去嘛?”
她惯常是不大同霍明珠撒娇的。
毕竟傅清宁重生回来的人,也不是小孩儿心性了,她就是只有十几岁,心里面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霍明珠又一向都是孩子心性,说来说去,霍明珠哪怕比她还要年长一些,在傅清宁心里面,也始终都把霍明珠当个孩子看待。
同长辈们能撒娇,同徐嘉衍也行,跟表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