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霍云沛收到了金陵的飞鸽传书。
他们从家里出发的时候带了三五只信鸽,霍家一直养着的,专供飞鸽传书方便来着。
霍家送了消息来。
大抵就是说乐阳县那边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赵松然这人究竟有没有古怪之处也已经着手去调查,不过后续如何,不会再飞鸽传书告诉他们,叫他们只管游山玩水,不用惦记这些事情。
那小小的一张纸条,霍云沛兄弟几个看过就烧了。
傅子谦陪着傅清宁下棋的时候说起来的,然后又问她:“家里的表哥们年纪也慢慢都大了,这些事情怎也不叫他们插手过问呢?”
“要是都在家里头,肯定是能插手也能过问的,舅舅们或许都会把具体的差事派给表哥他们去做,自己也未必亲力亲为。
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还要舅舅们亲自过问调查他那些烂事儿啊?”
傅清宁落了一子,一面摇头一面笑着:“这不是咱们都出门了吗?既然说了是出门玩的,家里的事情又管不着嘛,这么远,还要过问,岂不是每日都要飞鸽传书往来了吗?
朝廷里的事情你是不大懂,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不过勉强晓得一些。
你看啊,飞鸽传书,互通书信,那实际上总有可能叫有心人把信鸽给抓了吧?这些书信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总归叫人拿去看了也不好。
赵大人是进士及第,做了十几年的官儿,又有老太傅看重他,信任他,他是有官品官职在身的,贸然要去调查他,这其实不合规矩。
如果说是吏部正常的排查官员政绩以及清直情况,那没什么。
但这不是私下里去调查朝廷官员嘛,就不合适。”
傅子谦到底年纪小些,而且傅清宁说的话也对,朝廷里的事情他的确是不懂。
不过要是这么说起来,私下调查朝中官员,不管是什么人去干这种事儿,那肯定不合适。
霍家是权势熏天,也有宫里太后护着,可有些规矩还是得守着点儿。
傅子谦懵懵懂懂点了头,落子的时候,却被傅清宁在手背上敲了下。
她就在手边儿放了个类似小竹条样的东西,不知道她从哪里寻来的,就是那个东西又不是真正的竹条,否则打在身上疼得不行,寻常人家尚且受不住,何况傅子谦这样的孩子。
再加上傅清宁下手也不是十分用力气。
她就是放在那儿,方便指点傅子谦下棋这个事儿。
她收了手,傅子谦啊的一声就晓得他下错了那一步。
傅清宁葱白指尖虚点了点另一块儿:“那里。”
傅子谦拧眉看她:“可若是下了这里,阿姐岂不是能把我后面这一大片都叫吃掉吗?”
“你先下着。”
傅子谦倒是听话,就落了子。
傅清宁本来也不是拉着他来下棋打发时间,就是要指点他教导他的。
这小县城虽然要比乐阳县热闹繁华不少,但是也没什么好逛的。
要不是为着给霍明珠养身子,都不会在这儿停留。
所以正好消磨时间,也指点傅子谦一些。
用傅清宁的话来说,这是抓紧一切可以利用起来的时间,不虚耗光阴,绝不浪费一星半点的时间。
旁人不明白她,听她说这些还笑着调侃揶揄了几句。
然则傅清宁自己最明白。
她是说真的。
因为她前世经历过那么多,总是闲暇时候回想起来,她实在是浪费过太多的时间,在不值得的人与没必要的事上面。
现下是真觉得时间这东西,是最宝贵最应该珍惜的。
这会儿傅子谦顺着傅清宁的话落子之后,傅清宁笑着下了一步,傅子谦再去捏棋子时候,就见着傅清宁从棋盒里捏了颗棋子起来。
他心下了然会了意,就撤了手回来。
傅清宁连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