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自己是有盘算的。
十里飘香她也打理的很好,许娘子如今对她也还是忠心耿耿的。
所以在徐嘉衍看来,对于笼络人心,别看她年纪小,她其实是很有一套的。
“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总归你有章程盘算,薛盈盈这个人——”
徐嘉衍搓着指尖,动作很轻,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也不必蝎蝎螫螫过日子,既然留下了她,也没必要非得认为她有什么问题。”
反正就算真的有什么,也有他帮忙盯着,也不见得有什么存在的风险。
“你把我叫过来跟我说这个,是想着等回了金陵同家里说起来,长辈们不同意,叫我帮着去说说吗?”
结果傅清宁却摇头说不是:“十里飘香都开了这么久了,这回去苏州杭州那边,我也跟外祖母说过,是为了把赵家在那边的产业接手过来,做一做茶庄和瓷器的生意,外祖母不是也没有阻拦嘛。
既然这都没阻拦了,我把薛盈盈带回金陵去,用意回禀给长辈们,长辈当然也不会反对啦,哪里需要表哥帮我说什么?”
徐嘉衍就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想把此事分享给他听,也不要他帮什么忙。
十里飘香开张之前,她刚来金陵没多久,那会儿她既没有人脉,也没有根基,人生地不熟的,还得要来同他说,叫他帮忙在外头商行找了铺面租赁下来,打理着铺子里的那些事儿。
他那个时候也是放心不下,恨不得天天过去看着,生怕有什么事儿是她应付不来的。
但是现在用不着了。
她来了金陵城一年多,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了那么多。
本来她手里的银钱就多,现在更富裕,外头商行那边也有了往来,更有了人脉,虽说没有挑明了她名下的产业,可以自己去盘个铺面或是租赁下来。
既然用不着他出人出力甚至出银子去帮忙,那真就是单纯说这么一嘴,叫他知道这么个事儿。
徐嘉衍一时想起来年幼那会儿在家中时候。
彼时他年纪虽然还小,却已经记事儿了。
父亲和母亲是一向很恩爱的。
遇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商有量。
阿娘本来也是将门出身,从小也读过兵书。
所以父亲就算是在军务上遇见什么头疼的事情,回了家之后也会同阿娘说,两个人就是那样子,有商有量的。
那个时候,的确是大到军务,小的鸡毛蒜皮的琐事,父亲愿意跟阿娘说,阿娘也是一样,就哪怕是家宅里那些小事儿,外头郎君们不愿意插手管,甚至懒得听的那些事儿,阿娘都会拿来同父亲说。
而父亲也是最愿意听的。
盛夏时节,葡萄架下,竹编的春藤椅上,父亲陪着阿娘坐在赏月,他在旁边儿摘葡萄吃。
就那样闹着,日子不知道多美满团圆。
正如同眼下这般。
徐嘉衍突然明白了傅清宁那点小心思。
女孩儿家对这些只会更敏感。
他也不是说接触过多少女郎小娘子才弄明白这个。
而是面前坐着的人是傅清宁,他没由来就是知道。
像是天生的本事一样。
“行,反正需要我帮忙你也不会同我客气,要有什么缺的短的肯定就同我说了。”
他浅笑着,手肘撑在扶手上:“这事儿我知道了,你想做就去做,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
傅清宁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我就知道表哥会这样说!可总算是要做这件事情嘛,那就告诉表哥一声,咱们两个有商有量的做下去,我觉着这样更好些。
别我一个人闷头做什么,都弄完了才告诉表哥,家里的长辈和兄弟姊妹们都知道了,表哥一块儿知晓的,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啦。”
徐嘉衍知道他在小姑娘这里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