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儿。
那几个打手被随行的护卫绑了个结结实实,扔到了后面装行李的马车上。
薛盈盈哭哭啼啼的,身上的裙子也弄脏了。
霍明意吩咐着奴婢领她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说话,也叫把人暂且带了下去。
徐嘉衍才得了空,往兄姊们跟前凑过去。
然后就听霍云沛说了那番话。
霍云沛那边说完了,徐嘉衍连眼神都还没有来得及落在傅清宁身上呢,傅清宁已经先紧张的开口问他:“嘉衍表哥觉得可行吗?”
她的紧张也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徐嘉衍心里有数。
霍明珠是个实心眼的,就护着人,替她说了两句:“这有什么不可行的吗?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啊。
咱们出一趟门,要真是还能替朝廷揪出这种贪官污吏,那才是咱们的本事呢。
往后说出去脸上多有光啊?
再说了,回头再跟长辈们说出门去玩,到外头去游历一番,长辈们想着咱们能干,也不会拦着。
阿兄可别说不成啊。
这事儿我们反正是已经定了的。
阿兄就算觉得不行,觉着我们管的多了,那也没用。
乐阳县我们去定了,你说不成也不管用。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少数服从多数是吧?
你要真有意见,你就放在心里好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的,反倒弄得徐嘉衍无语起来。
“你们既然都说定了,这也没什么可行或是不可行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去了乐阳县,也不要惊动县衙了。”
徐嘉衍到底考虑的要周全些:“倘或说乐阳县令真的跟黄家有所勾结,常年吃了黄家供奉的银子,帮着黄家压榨乐阳百姓,咱们这一去,又带着薛小娘子,他岂不是有所防范吗?
到时候反而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恐怕在百姓口中都未必能听得几句实话。
此去乐阳县,隐瞒身份,就住上三五日,且在当地打听打听这位县令大人为官如何,做人又如何。
之后再做定夺,要不要飞鸽传书回金陵,等去了乐阳县打听过后再说吧。”
傅清宁当然说好,霍云沛也觉得这法子靠谱:“其实要我说,更简单的法子,先把薛盈盈安排了,直接飞鸽传书回家去,告诉父亲和叔叔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先调查了再说。
这叫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既然可能有问题,那朝廷里调查一二原本也在情理之中,倒没必要咱们费这个工夫。”
霍明意闻言便摇了摇头。
傅清宁也是无奈。
说不上霍云沛到底是争气还是不争气。
只能说,有的人总是思虑再三,尽可能的周全行事,譬如徐嘉衍。
而有的人则不然——一劳永逸,想的永远是最简单,但也最方便快捷的法子,就好比霍云沛。
他说的当然也不算错。
他们在这儿费心思费工夫,还不一定能揪出乐阳县令的小辫子。
倒不如把这事儿原原本本的飞鸽传书回金陵,叫舅舅们着手查一查,看看这位乐阳县令到底有没有问题,那不是最方便的吗?
舅舅们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啊。
真要调查乐阳县令的底儿,恐怕都要不了三五日,确实比她们要省事儿得多。
傅清宁噗嗤笑出声来:“要都是像沛表哥这样想,咱们倒事事省心了,遇上什么都只管推给家中长辈们。
横竖天塌下来也有舅舅们撑着,咱们成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一概正经事情也不操心啦?”
霍云沛知道她是打趣揶揄,便也笑起来:“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你也别回了家去告我的状。
本来父亲就总说我没个正经,比不上大哥和二哥,叫我多跟着兄长们学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