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昭王意欲请旨赐婚,求娶汝南陈氏女为续弦填房的消息,他前脚出宫,后脚就有人往外散播,不到半个时辰,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其中自然有明晏的手笔,但本也有章太后刻意为之,有心促成。
否则也不至于散播的这么快。
彼时傅清宁拉了霍明珠和秦月如出门听说书呢,才听了一半,正热闹的时候,忽而听见人议论起昭王府的这些事。
又说起昭王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来。
“你还别说,其他的就不提了,在这美色上头,昭王殿下才是真真正正享了半辈子福的人呢。”
那头又低沉的声音按耐不住好奇心,雀跃着问前头说话的那一个:“这又是怎么说?我听说先前两位王妃都是出身太康谢氏,谢氏虽说也出美人儿,但又从未听闻两位王妃有何等倾国姿容,何来享福这一说?
我倒是听人家说,先王妃无论相貌身段,同升王荣王两位殿下的王妃比起来,那可是差得远了。”
“你知道什么呀。”
旁边儿又有个略显得年长些的声音横着插·进来,打断了这一个的话:“昭王府的后宅里储了多少女眷?光是侧妃就立了四个,更别说通房妾室,数不清了,那昭王殿下·身边略有姿色些的女婢,有哪一个是他没有沾染过的?
否则升王府与荣王府的奴婢们多有嫁出去,婚配了好人家的,怎么不见有人愿意娶昭王府的丫头们?
你当是什么缘故?
那就不是完璧之身,谁肯娶这样的姑娘?
何况昭王殿下他是自从年轻的时候起,就在外头养外室。
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他花重金从扬州弄了个花魁娘子回来,放在外头养着,为此还受了先帝责罚。
他又记吃不记打,贪恋美色,头一年受罚,第二年就买扬州瘦马回来养着。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反正这位殿下,真是风·流债一大堆,从年轻时候起就没消停过。”
那一个就惊呆了:“这天潢贵胄,亲王之尊,竟然也这样子不体面吗?”
几个人就低声笑起来。
男人们聚在一起谈论起这些,多多少少带着猥琐,叫人听了就心气儿不顺。
霍明珠听他们话里话外连升王妃一并攀扯进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论说她跟升王府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毕竟是她大伯母跟升王府沾亲带故,于名份上来说,她也能称裴子端一声表哥的人。
而且升王妃有孕那会儿,后来那些日子,她总跟着一起到升王府去拜见,陪着说说话。
升王妃性子好,脾气也好,外头人再怎么说王妃是烈性刚毅之人,反正霍明珠不那么觉得。
那么好的一个人,有尊贵也有体面,倒叫这些混账东西私下里来议论!
她气的不轻,腾地站起身,就要出雅座。
这楼子里雅座也只是拿垂下一半能遮住人影的竹帘遮挡着,再在外头套上一层纱帘,霍明珠动静要是真的大,很轻易就惊动了左右。
傅清宁忙伸手去拉人,死死拽住不叫她出去。
秦月如也跟着劝:“你又何必跟这些人置气?升斗小民,无知无畏。
你看当日清宁妹妹发落了人到京兆府,本来就是要杀鸡儆猴,如今这些人知道怕了吗?
说起天潢贵胄的往事,不说赶紧闭嘴不提,唯恐招惹上祸端,反而越聊越起劲儿。
你现下出去拿了人,把他们送京兆府定罪,明儿照样会有别的人说三道四,连你也一并挤兑上了。”
她一面说,不住的摇头,抬手倒了杯茶:“还是我阿娘说得对。有些人是根本用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的,没得丢了自己的身份和体面。
他们那张嘴,总要说些这样的话,才显得他们活在金陵城,养在皇城根儿呢。”
道理自然是这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