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他家都不打紧。
生意能做几代人,还有门路能跟金陵城中有联系,又能叫人家举荐他家,通常来说,口碑不错,信誉也不错。
徐嘉衍便敷衍着应承了几声,其他的话一概都没有再多跟他说。
吴掌柜也不是那等自讨没趣的人,讪讪的笑着又退开几步。
后来还是许娘子同他说着,暂且定下了如今要多少货,定了日子送到金陵城去,今日只带走一些,那马车上也装不了太多。
从吴家铺子出来那会儿,白氏又捧着两个小匣子追出来。
她一脸的和婉,又不敢真的去拉扯傅清宁,就在后头跟着,柔声叫姑娘。
傅清宁驻足回头看,隔着帷帽看得人影隐约:“娘子有事儿呀?”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白氏眉心一动,眉眼间越发染上喜色,然后把怀里的匣子往前递了递:“这里头装的都是我们自己平时常做的一些零嘴,姑娘回城路上带着吃,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们自己做来自己吃的,也不对外卖,姑娘可以放心的。”
这世上没有人能拒绝别人最大的善意。
譬如眼下。
傅清宁来了金陵之后对人的防备心是越发重了的。
尤其是别院那件事情过后,别人随随便便递过来的东西,她轻易都是不肯接的。
但是像吴掌柜和白氏夫妇这样的……
傅清宁梨涡清浅,笑了笑,本来想抬手去接那个小匣子的。
徐嘉衍眼明手快,先她一把接了过去:“多谢娘子的一番心意了。”
·
白氏做的那些小零嘴其实还挺精致的。
要说跟金陵城内的铺面卖的零嘴比,那肯定是比不过。
但是看得出做的很用心。
好像是她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女孩儿,娇滴滴的很可爱,说是平日里就喜欢吃零嘴,所以白氏经常自己捣鼓这些东西,做了来自己家里吃的,确实是不往外头卖。
傅清宁捏了一刻晒干的梅子丢进自己嘴里去,甜味儿比酸味要更重一些,她细品了品,咦了声:“表哥不尝尝吗?白氏娘子的手艺还挺好的。”
徐嘉衍便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别是又想拉了人家到金陵城中去定居,就像是你当日拉拢许娘子那样,给人家开铺子,置办宅院,叫人家做这些小零嘴拿出去卖吧?”
傅清宁连连摇头说不是:“这是两码事儿。许娘子本来就是自己开铺面,做起这些来她是得心应手,用不着我帮衬什么,她自己就能处理的了。
我只是出些银子,其实什么心都不需要操的。
至于之前弄得那些布袋子,都是些小事儿,算不上什么。
经营上的事,我本身是一窍不通,这几个月以来,可不就是全都要靠着许娘子吗?”
她戴着的帷帽早就已经摘了下去,这会儿又换了另一种零嘴往嘴里送,细细咀嚼了一番之后,她倒像是吃饱了。
那个红漆木制的小匣子被傅清宁放到了一边去,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往车厢上靠了靠:“白家娘子家里面虽说也是做生意的吧,可她有吴掌柜撑着呀,这些迎来送往,人情往来的事情上头,又不用她出面。
难道我请了她进城中去,如今还要我来帮衬着她们打点铺子里的事儿呀?
那肯定是不成的。
毕竟我可是个惫懒的人,又不可能叫许娘子去帮她打点。
再说了,这些小零嘴儿,其实卖不了多少银子的。
就是哄孩子们,跟炒货干货是两回事儿,本来也不是家里头非要常备的。
那有钱人家的郎君女郎们,在金陵城内吃的都是什么?
他们自然瞧不上这些小玩意。
寻常百姓家里,或有家中稍稍富裕些的,也未必会经常买这些回家给孩子吃。
更不要说还有那些家里头穷苦的,素日里连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