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又冷着脸又不说话,霍明意坐在旁边也丝毫没有要打圆场规劝一二的意思。
弄得霍明珠把自己架在了那里,进退两难,都不晓得要开口说些什么才好。
她尝试着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家姐姐身上去,却发现霍明意压根儿就没有看她。
霍明珠眼珠一滚,白嫩的小脸儿霎时间垮了下去,她低声嘀咕了两句什么话,呜呜哝哝的,饶是傅清宁和霍明意坐的这么近,也没听得真切。
于是姊妹两个又看了彼此一眼,眼神交汇,心中各自有了主意。
霍明意无奈站起身来。
她翻身下了罗汉床,趿拉着绣鞋,只管往西墙根儿月窗下的鸡翅木禅椅那边步过去。
霍明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见她起身时候,就先诶了声:“大姐姐……”
只是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眼看着霍明意往禅椅上盘腿坐了下去,合了眼状似小憩,倒真个参禅念佛的模样。
霍明珠撇撇嘴,越发弄不明白,一头雾水。
她又转头去看傅清宁。
傅清宁脸色还是没多好看,但是比刚刚柔缓了些许:“你跟大姐姐又在打什么哑谜?”
实际上家里头最没心眼的真的只有霍明珠一个了。
傅清宁心里如是想。
都是一个宅门里长大的姑娘,差别确实大。
方才她同表姐一个眼神交换,就看穿了彼此心意。
她对徐嘉衍的那些心思,也没打算瞒着谁。
她更晓得,在长辈们甚至是表哥表姐们眼中看来,她对徐嘉衍是过分依赖了的。
若是放在别的门户,这很是不妥,终究她跟徐嘉衍没有血缘关系,这不合适。
但霍家长辈们不大拘着这些,而且她跟徐嘉衍也没有什么逾越之处。
时间久了,傅清宁心里多多少少就有了隐晦的猜测。
长辈们知晓,兄姊们也知道,大家不提不说,是给她留着体面,也顾着她身上的三年斩衰。
既然没有人来揭破这层窗户纸,她自己更不可能戳破了。
偏霍明珠是个憨蠢的,倒正经不知晓。
还敢到她面前来说这样的话,去替徐宝华做媒似的。
傅清宁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我有一件事情,要说给明珠表姐你听,你听过,愿意与人去说,我也不在意,但你都为徐宝华保守秘密,我是你的亲表妹,虽然咱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可这半年多时间以来总也算得上亲厚合得来,你待徐宝华什么样,至少我也该得那样待遇的十之三四才对。”
这话说得高深莫测,惹得霍明珠频频蹙眉:“你有什么只管直说就是了,何故与我扯这么一大车的话呢?
你自然是我的亲表妹,我也并没有厚此薄彼。
我跟宝华感情虽然好,也还没至于为了她倒远着自家姊妹的地步。
你这话说的我有些听不懂,甚至把我给弄糊涂了。”
霍明珠纵使有千般不好,也总归是有这么一个好处。
凡是她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说一不二。
她从不肯说违心的话,更不愿在有所承诺的事情上诓骗别人。
大事上头不扯谎骗人,这是霍明珠的底线。
是以得了霍明珠这话,傅清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是真的不在意的,结果没想到,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两世为人,她倒在这些事上仍旧扭捏放不开似的。
傅清宁低头,自嘲着笑了两声,才柔声与霍明珠娓娓道来:“我有一意中人,与明珠表姐亦是相识。
我私心里想着,男女情爱之事,最是不该宣之于口。
女孩儿家面皮薄,又总得顾着脸面体面,这样的话烂在肚子里,不该对人说。
莫说是表姐们,便是亲如母女,也未必那样好开口。
是以从凤阳府来金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