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律》本就严苛,淫邪是重罪,似这种情况下,佩兰的罪只会更重。
若再有霍家出面施压,斩立决都是轻的,拉去腰斩都不为过。
至于她家里的人,是死是活,也是要看徐嘉衍打算怎么处置罢了。
佩兰一听见那个斩字,两眼一黑,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根本就没有人想要去扶她一把的。
就连白氏,此刻也再顾不上她会不会摔疼了这件事。
白氏拖着膝上前,眼看着要往徐嘉衍身边扑过去。
徐嘉衍膝头一片,长风就已经弯着腰过去,一把挥开白氏的手。
白氏被打得手上生疼,可见长风此刻恼怒。
不过她这会儿自然顾不得这些的,跪在那儿,也不敢再靠近:“哥儿,哥儿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白氏又咚咚磕头下去:“家里遭了罪,如今只剩下我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了,哥儿要把她送官,要了她一条命,那我便实在是活不成了的。
她犯了天大的错,我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恩将仇报,这样算计哥儿。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哥儿你就抬一抬手,饶了我们母女一条命吧!
我们从此离开金陵城,再也不敢出现在哥儿的面前了!”
其实把人放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再怎么心术不正,不在跟前,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白氏和佩兰母女两个,也没有那样通天的本领,还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成?
只是要看徐嘉衍怎么决定罢了。
傅清宁是不担心的。
倒是一旁霍云沛因见徐嘉衍半天不吭声而蠢蠢欲动。
他到后来忍不住的时候,眸色一沉:“你难不成竟还真的心软了?”
傅清宁反而感到意外,侧目望去。
霍云沛冷哼着,脸色实在难看,也不顾身边兄弟们的阻拦:“这样的蛇蝎心肠,是要坑害你一辈子的!她可怜巴巴的求情几句,说上两三句告饶的话,你就心软了?”
“三郎,住口!”
霍云峥眉头紧皱,低低的呵住霍云沛,转而去看徐嘉衍:“你不用听三郎这些话,事情是你自己的,要怎么做,自然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心软或是不心软的——”
他拖长尾音,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白氏一眼,再没有了后话。
可是对于徐嘉衍而言,是不存在的。
什么心软不心软,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不是宁宁之前劝他,捉贼捉赃,总要真真切切的拿住了,才好叫白氏与佩兰心服口服的认罪,早在宁宁同她说,佩兰如今越发猖狂那会儿,他便已经做主,送了这母女二人离开金陵,这辈子也别想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白氏奶他一场是不假,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如今真的出了事,还有脸仗着昔年情分,在他跟前说这样求饶的话。
简直是可笑至极!
“白氏。”
徐嘉衍开口的声音是清冽的。
叫人听不出喜怒情绪来。
这样的语调和口吻,反而更让白氏揪心起来。
她战战兢兢抬头看,胆战心惊的仔细观察着徐嘉衍表情,但神色一如往常,她看不出分毫端倪。
她已经有太多年没有跟在徐嘉衍身边伺候,这短短数月,并不足够她了解清楚如今的徐嘉衍是何等心性。
赶在年关时候贸然行此等事,确实是放手一搏,更是仗着当年的一场情分。
又想着做的那些事儿,不会给人察觉。
既然拿不住她们母女的把柄,那就算真的事发,她哭告一场,只说孩子糊涂,又怎么样呢?
卖一卖老脸,哥儿是她奶大的,九儿是他的乳妹,总要留些情面,也是成全他自己的体面的。
大不了就是离开金陵,往后还去过苦日子。
但要是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