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门前的素白色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是如今的侯府门可罗雀,与曾经车水马龙的繁华是再不能同日而语了。
据侯府里留守的人说,是自从当日傅清宁跟傅简撕破脸后,傅简也再没出门见过人,终日沉闷,后来借酒消愁。
傅清宁每个月也就只给他五两月例银子,他实在没脸,也再不似从前那般能出去花天酒地,胡吃海喝。
酒肉朋友往来少了,慢慢的肯定就淡了。
至于那些相交多年的所谓老友,也没太放在心上。
无非觉得傅融一死,忠勇侯府天都塌了,傅清宁虽得朝廷官封,但又去了金陵,再加上高氏那事儿,傅简没心思出来吃喝应酬,也是情理之中。
是以小半年的时间里,除了刚开始那会儿还有人登门来探望一二,之后竟一个上门的也没有了。
陆氏留在侯府的两个管事婆子一个姓马,一个姓柳,再加上一个姓邓的外管事,拢共也就这些人。
因知道傅清宁和霍云奕他们今日回来,早早的就在侯府外候着。
此刻傅清宁等人下了车,两个婆子最先迎上前来,邓管事只去与霍云奕几个郎君们回话。
马氏和柳氏都是跟在陆氏身边积年的老嬷嬷,若非十分信得过,陆氏也不会将她二人留下打点侯府中事务。
故而傅清宁放心得很,下了车后,径直问她两个:“我二叔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氏叹着气把话接过去:“您刚跟着大夫人离开不到一个月,那位就病了,起初就是体虚体弱,然后发起热症,请了大夫吃了药,后来好了,也没有人很放在心上。
这种情况,反反复复有两三回,每次都是病一场,好一场。
我们起初也写信送回金陵去,大夫人说这样的事今后也不必提,那位是病是好,她也不在意,只叫我们打点好侯府中事,只要他不作怪,当没他这么个人都成。
结果谁知道这回厉害起来……”
傅清宁眉心一拧:“怎么个厉害法?”
“者都有半个多月了。也还是那样的症状,所以最开始我们才没有放在心上,可谁知道这半个月过去了,人都要疯魔了一般,也不怎么认得出人了,就是把小哥儿抱到他跟前,他时好时坏,有时认得出,有时却一概认不出。
三五日前他瞧着好些,大夫来把脉也说无碍,结果把小哥儿抱去给他看,他竟险些伤了小哥儿。
弄得许姨娘也不敢再把哥儿带过去给他瞧,整天就在自己屋里抹泪偷偷的哭。
这……外头那些话,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
成日就待在这侯府里,因与外头少了往来,好些事也不用我们去办。
便连邓总管也是如此的。
郡主恕罪。”
傅清宁摆手说没事:“妈妈们是跟着大舅母当差多年的,大舅母信的过你们才留下你们,我自然不为这个计较,你们若早知外头说的那样难听,焉有不告诉金陵的道理呢?所以也不用自责,更别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话。”
柳马二人才暗松了口气。
眉寿看在眼中,多问了一句:“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传了有多久,你们可去打听清楚了?”
柳氏跟马氏在金陵那么多年了,是见过眉寿的。
她们虽没有进宫的福分,但眉寿常替章太后往霍家,见上一回,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她二人见眉寿同行就吃了一惊,只是不带到面上而已。
眼下听得这句,赶忙回道:“奴婢们写信告知金陵那日算起,也就往前推个十日左右!
真不知道是谁烂了舌、头,脏心烂肺的说这种话!外头说的人多了,再想追根溯源,实在是不容易。
奴婢们手底下当差的人又不多,从前侯府的奴婢小厮们,放到外头去查这些,他们也未必尽心。
是以郡主一路往凤阳而来,奴婢们倒也试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