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辈儿们那边,出了拢翠斋月洞门时众人面色各异,兄弟几个安抚了傅清宁一番,要回前院去。
傅清宁心里想着昭王府,便轻轻拨开霍明意的手,追上去几步。
霍云令和徐嘉衍几乎是同时停下的脚步。
他笑的温和,先问傅清宁:“怎么了?”
傅清宁捏着自己指尖,须臾虚空朝徐嘉衍那边指了下:“我有几句话想跟表哥说。”
小姑娘今天折腾了一日,受了惊吓不说,也很累了。
霍云令眼尖的瞧见了她手腕上的红痕,那是被绳索绑缚之后留下的痕迹。
他闻言往后退了半步:“行,一会儿回去记得擦点药,好好休息两天,别想那么多。”
傅清宁诶地应了一声,徐嘉衍扫了霍云令一眼,难得霍云沛也不出言调侃,只与霍云令两兄弟肩并肩回前院去。
霍明意给她和徐嘉衍腾地方,柔声叮嘱她说完话后快点去休息,别的也不管,领了丫头们回宜安堂。
这毕竟还是在拢翠斋外,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傅清宁把徐嘉衍领回绿微堂,让小丫头们上了茶水点心后,让碧霄去休息,吩咐红微守在堂屋外不让人过来。
徐嘉衍一看她这个架势,大概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没让她开口,径直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外面的事情让你少操些心吗?”
傅清宁歪头看他,一听这话,便知道他想岔了。
她靠着椅背,因坐的靠后,一双脚根本就挨不到地面,踢了踢自己的裙摆,撇撇嘴,瓮声道:“我不是要说那个。无论高家还是谢家,即便是昭王府,祖母既然叫我们出来不给听了,她必是心里有了定论,且这些事大舅舅去回禀太后,太后会惩处的,我想再多也没有用。”
徐嘉衍闻言皱眉:“那还有别的事?我看你神神秘秘,还不让人过来,生怕给人听了去似的。”
傅清宁心里叹气。
少年徐嘉衍怎么就一点也不开窍呢?
亏得她今日遭遇这样的事情之后还满心惦记着他。
她索性长叹了声。
徐嘉衍听她叹气,心里紧张:“你受伤了吗?”
傅清宁一愣,眼底染上些笑意,摇头说没有:“我是怕你冲动,所以单独同你说几句话而已。”
徐嘉衍很快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说不好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一时之间又心疼,又心软。
“如你所言,这些事过了太后的手,太后要怎么惩处,旁人插不上手的。”
傅清宁却听出些敷衍的意思来:“那昭王府呢?”
徐嘉衍侧目看她。
她长睫闪了闪,在眼下扫出一小片的阴影来:“我猜测着,太后不会如今就动昭王府的,就算有心,也不能是为了这样的事。凭什么呢?因为害我吗?我又算得了什么。”
她自嘲笑了笑:“孰轻孰重,我自己心里都有数,太后权掌天下,只会比我更有分寸。我想此事撑死了也不过全都算在王妃头上,闹到最后至多是休妻,于昭王,绝不至于伤筋动骨。”
徐嘉衍暗暗心惊:“你……”
她一个闺阁女孩儿,十几岁的年纪,从前又无人教她这些,总不见得是她那场梦里,她父兄连这些也同她说。
那就太荒谬了。
徐嘉衍剑眉紧紧皱着。
傅清宁笑看他:“我说的不对?”
是对的,他在这上头没法反驳。
想了想,干脆问她:“谁教你的?”
傅清宁心说你教的啊,面上却不显出半分:“我这几个月读了好多书,表哥不知道罢了,连《三国志》、《资治通鉴》还有《贞观政要》这些我也都读过,虽未读精,却学了不少呢。”
那她可真是个奇才,天赋异禀。
这个年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读了这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