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庆元都干了什么,她自己当然是没法子说了。
郑氏这会儿眼皮子活的很,老太太那里怒容满面,陆氏脸上全是倨傲不屑,她唉声叹气颇为惋惜的叫范氏。
等把事情大概与范氏说了一通之后,整个人又添上些许恼恨:“小孩子家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如今竟惹得你家孩子这样子,这些阴损歹毒的手段,她十几岁的小娘子,居然信手拈来,将这局布得如此周密,竟是半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家姑娘留的。
小打小闹,那都不值什么,要是我们阿宁得罪了她,她告诉了你,你领着她登门来说,我家也没有非要偏袒孩子的。
她却如此行事,实在是可恨!”
郑氏话说的软绵绵的,像她的性子。
可范氏这会儿反而精明起来,一听那番话便知道她是绵中带着刺,根本也没打算言和。
章老夫人授意陆氏把她们母女请到府上来,没有直接到宫里去告上一状,那并不意味着此事可以私了。
范氏皱着眉头看了傅清宁一眼。
这小姑娘……真是个谁也动不得的宝贝疙瘩。
可恨的是她养出这样的好女儿来!这般鲁莽行事,撞在霍家人手里,岂不是要把全家送上绝路!
范氏脑子转得快,很快心里有了主意。
她也不敢再坐着了,慢吞吞的站起身,掖着手冲着老太太的方向,先前那样理直气壮的质问,全成了最可笑的行径。
她面上挂不住,青红交错,蹲身拜了个礼之后,结果竟然还是先问:“可这事儿到底只有这丫头一片之词,我对这些一概都不知情,郡主此番遭罪,别说老太太和二位夫人生气恼怒,便是我听了这样的话,瞧瞧郡主这么可人的小娘子,也是心疼不已的。
但兹事体大,您说三娘她有这样的手段心计做下这般筹谋,我当娘的……是真不敢相信。”
女儿是自己生的,能保全的时候还是要想法子保全的。
她身边娇养长大的,也就这么一个。
况且真由得霍家说什么便是什么,那整个高氏一族岂不都叫霍家拿捏在手心里了吗?
不过这样的话,范氏是绝不敢说得过分的。
人家一大家子都在气头上,连素日好性的郑氏都一副要翻脸的模样,她再诘问维护,那是火上浇油。
这会儿说完了,她抬眼看章老夫人神色好似也没什么变化,心里越发没有底气,咬着下唇去看郑氏:“咱们两家原还有亲的,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亲是有,但跟郑氏却又没有特别亲。
那位高大人的庶妹是嫁去了荥阳郑氏,但嫁的是郑皇后那一支、那一房的庶子。
荥阳郑氏家大业大人丁多,别说分支六七家了,就单单是郑皇后她家那一支,光是房头都有四五个。
七拐八绕的,大家虽都是郑氏出身,可也真没有多亲近。
郑氏同族中那位庶弟,从出生到她嫁到金陵城,见过面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在她这儿攀什么亲。
郑氏垂下眼,眸色略冷了三分。
范氏想说的,无非是她家与中宫有亲,想让她们别太过分而已。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郑氏见老太太和嫂子都不吭声,想范氏既然是冲着她开口,那自然是等着她应声,便清了嗓子,冽冽道,“便是有亲又怎么样呢?你家姑娘这样狠毒,这里头能有什么误会?”
她一面说,一面摇头,再抬了眼皮看范氏时,眼底结了冰:“你自己看看你家三娘眼下这般模样,说她没做这些,你自己信吗?”
郑氏冷嗤,见范氏还要开口,别开眼,实在懒得同她多费唇舌。
她目光不经意扫过陆氏,妯娌两个眼神交汇,陆氏心下了然。
陆氏本欲在范氏开口前拦下她的话,却没料老太太身边的傅清宁竟先接过话道:“范夫人要说这是暖坠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