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看来,便是你最后从云姜和暖坠手里接去的两个香包,出了问题。”
陆氏坐在那儿听傅清宁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立时就发现了问题出现在哪里。
傅清宁闻言点头说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小侯爷把我们救下来之后,我有仔细检查过,那两只香包都不见了。”
“两只都不见了吗?”
郑氏意外问她。
她又点头:“所以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只,出了问题——”
拖长的尾音,令屋中众人视线都落在了暖坠身上。
暖坠肩头一抖:“奴婢给表姑娘送去的那只,是三姑娘过了手的,奴婢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吃里扒外啊夫人!”
她几乎哭出声来,又怕被人拿住了怀疑,扑通一声跪下去:“夫人,奴婢要是伙同贼人掳走表姑娘,又怎么会被那些人一同给绑走,奴婢真的是清白的。”
“却也未必吧?”
徐嘉衍眯着眼打量跪在地上的暖坠:“你若还想留在霍家,留在三娘身边做体面大丫头,与外面的里应外合之后,让他们顺势把你一道绑了去,便能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左不过是等把你们带到该去的地方后,将你和碧霄一同放了,原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
暖坠拖着膝往前行去,哽咽着声音仍然有话要说。
但韩国公夫人还在,陆氏并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处置自家的奴婢。
暖坠身上确实有疑点,她自己的解释根本就站不住脚,否则不可能两个香包都不见了踪影。
可她到底有没有吃里扒外,等回了家,能慢慢的审,慢慢的查,绝不是眼下。
陆氏黑着脸斥住她:“谁也没有说一定是你,起来,一旁退下。”
她才去看傅清宁,招招手,还是心疼孩子,把人带到身边,搂着小姑娘坐在一张宽大的官帽椅上:“云姜已经跑了,我们发现你不见踪影半个多时辰那会儿,派了人去问话,知她拿着香包去寻你,要把她叫来问问究竟有没有见过你,那时候就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别院。”
傅清宁心头一沉:“她说她是韩七娘子屋里服侍的,碧霄也说认得她,我才信了她的……不然出门在外,就算是这样的场合,陌生人送来的东西,我也是不会轻易接下放在身上的。”
陆氏揉她发顶说知道。
韩国公夫人却听出些别的意思,面色一沉:“郡主,此事我家也毫不知情,那小蹄子吃里扒外,连我家名声一并作践了,事后我们府上是肯定要给郡主一个公道的……”
傅清宁却并不看她。
韩家无不无辜还得两说,韩国公府到底有没有人参与到这件事她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等到查证之后才有定论。
至于其他的……
国公夫人这样急切的解释,她也没法子回应。
郑氏看出了傅清宁的躲闪,且想着目下什么证据都不明朗,不适合与韩国公府闹得太僵,便缓和了两句:“国公夫人还要操持正宴,这样大喜的日子,前头开了席,你总不露面,难免让人起疑。
阿宁眼下平安回来,我们悬着的心也就落回肚子里去,只是不好现在就打道回府,倒像是砸了你家的场子一样。
夫人往前头席面上去支应,我们还得接夫人这块儿地方,有些话,总要问清楚了才好的。”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韩国公夫人哪怕是个傻子也明白她的意思。
反正韩家清清白白的,谁也跟傅清宁一个小姑娘没有仇,云姜跑归跑了,凭霍家的手段,想把她抓回来也用不着别家帮忙。
她若不为着今日宴乃是她一手操持,早就不想杵在这儿看这场热闹了。
于是韩国公夫人起身步下来,面色倒是平静,也不见半分恼怒:“不妨事的,你们只管料理着,我会吩咐人守着这边的院子,不会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