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宁心说那是你。
她可不是准备当玩儿一般才开这个铺子的。
她就是为了赚钱啊。
徐嘉衍仿佛把她心事都给看穿了，横了霍明珠一眼，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她面前去：“吃瓜子。”
霍明珠挑眉看他，也没反应过来，高高兴兴剥瓜子吃。
傅清宁差点儿没笑出声。
霍云令也觉得这个妹妹实在是……
两个姑娘一般大的年纪，表妹已经能自己着手筹划着开铺面了，明珠还只知道吃。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是方才她说起进货的渠道，你怎么不问问清楚？”
“我如果想知道，派人跟踪她也能知道，她在哪里买的货，又是多少银子进的，难道还真能瞒过我不成啊？”
傅清宁也随手抓了几颗瓜子，没成想霍明珠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
徐嘉衍啧了声，准备再给小姑娘抓一把，结果霍明珠两根手指一捏，取出完好无损的瓜子仁，摊在手心里，递到傅清宁脸前：“吃。”
傅清宁看了她一眼，笑着接过来，心安理得的丢进嘴里去。
满口奶香，却不会发腻。
这个分寸把握的未免也太好了。
她想起马球会那天吃的那几个炒栗子，也是裹了糖霜炒出来的，第三个吃下去就已经觉得腻了。
“我刚跟她说合作的事，她肯定会对我有所隐瞒，我也没准备步步紧逼，把人家手里的资源全给套出来。”
傅清宁一面说，一面又从霍明珠手里接瓜子仁吃：“等什么时候她想说，自然告诉我。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三国志》说的这样简单的道理，令表哥怎么也忘了？”
霍云令惊讶看她，刚想问她什么时候连《三国志》也读过了。
话才到嘴边，被徐嘉衍生生拦断：“可你就不怕一年半载之后，她跑路了？”
傅清宁摇头说不怕：“其实她比我更怕。”
他皱眉。
她笑着解释：“我一开始跟人家说合作，表哥你没看到人家看你们的眼神吗？”
徐嘉衍同霍云令对视一眼，双双尴尬。
“我告诉她，我背靠着金陵霍氏。等铺子开起来，霍家就是活招牌，对她而言，是利是弊，要看怎么说了。”
傅清宁托腮看他两个：“她跟我合作，霍家于她便是助力。她敢坑我，借着我的势自己做出名声后再想一脚把我踹开，那便要掂量掂量，霍家容不容得下她这样耍心眼算计我。我是没打算仗势欺人啊，这是她自己心中有那么一怕。”
霍云令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跟她说，要是不想继续做下去，直接同你说，你也不会拦着她，到时候好聚好散？”
她说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许一年半载后她尝到了甜头，不是很想让我抽那三成利，我同意她抽身而退，但别来算计我就行。”
霍明珠剥瓜子的手一顿：“那她要是跑了，不干了，你的铺子还怎么开？”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
她如今也无非是在赌罢了。
“世人大多贪心不足，我却想赌一次。”
徐嘉衍眸色深了深：“赌她是个知恩图报的，总记着你的知遇之恩？”
傅清宁笑而不语。
霍明珠眼珠子一滚，诶了声：“那要说知遇之恩，不应该算在我头上吗？”
傅清宁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也成啊，买铺面买宅子，还有第一批原料进货，你把这些钱都给我，这个知遇之恩，就算在你头上。”
霍明珠心说我可没你那么富，索性抱着自己的瓜子不再说话了。
·
回家那会儿霍明珠吃撑了。
她抱着那袋瓜子不撒手，上了饭菜又好几样是她爱吃的，她一时没管住嘴，吃了好多，结果回来的一路上，坐在马车上嘴还不肯闲下来，又剥了好些花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