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意一双眼是要杀人的猩红色:“我母亲现下在王妃那里吗?”
长安咬着牙说是,看傅清宁那样娇弱,一副站不住的样子,摇摇欲坠,此时她站的近,更惊讶于小姑娘的绝色,更不免生出怜惜,把人扶稳了,还是让人去抬春藤椅:“避着点人,你们几个去前面长廊下守着,若有郎君娘子过来,请他们暂且回避!”
交代完了温声劝傅清宁:“郡主放心,抬了您从别的路过去,不会叫人看见。”
傅清宁想了想她说得回去,大概是升王妃屋里。
她看见长安决心要挨谢元姝一巴掌的时候,就没打算将此事善了,更别说谢元姝手上那破戒指真伤了她!
可她端的柔善:“姐姐要带我过哪里去?我不想惊动人……今日升王府喜宴,没得搅和了……”
谢元姝虽然跋扈,但人不傻。
她也没料到会是目下这个局面。
方才被霍明意狠狠一推,再加上傅清宁煞白的小脸,她有些发懵。
此刻回过神来,咬牙切齿跳着脚就骂:“你不要装可怜!方才你分明就……”
“谢姐姐!”傅清宁声音哽咽,潸然泪下,“我第一次见你,自问没有失礼得罪的地方,你恶言相对在前,出手伤人在后――是,我长在坊间,小时候同人扯过头发打过架,回到侯府,父兄出征前指点了我几招傅家拳,你贸然出手,我是能躲开,可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你伤我表姐吗?”
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哭着哭着,话也说不清楚了,甚至打了个哭嗝。
只是又顾不得害羞,奋力要为自己辩解:“我表姐那样护着我,我拉她不及,不替她挡下,叫你用那样尖锐的戒指划伤她后背吗?你……我怎么了?……我哪里就装可怜了?”
霍明意是真真切切被小姑娘死死护住的。
方才那样的架势,谢元姝别说伤她,就是想碰到她一片衣角都很困恼。
且小表妹也不知哪里来的那样大力气,紧紧抱着她,她根本挣扎不出来。
阿宁也是发了狠的,要不是长安来得及时,或是谢元姝真的伤了她,大抵……大抵能跟谢元姝拼命。
想到这里,霍明意眼眶也热起来,泪珠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好阿宁,省省力气,不要同她废话,是不是很痛?你别说话,咱们不牵动背后的伤,忍一忍,忍一忍就去上药。”
她吸吸鼻子:“长安姐姐,我要去见王妃!”
傅清宁又装模作样拦了一回。
谢元姝越发炸了毛:“你……你们!你们想冤枉我!”
长安脸色阴沉:“谢二姑娘,你与郡主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可你出手伤人,郡主为了保护表姑娘才为你所伤,这却是我亲眼所见。”
说话的工夫,小丫头们匆匆抬了张春藤椅回来,她扶着傅清宁趴上去,吩咐着从小路把人抬去主院,暂且安置到东厢房中,才又去看谢元姝:“此事还是到王妃面前回清楚的好,二娘子是自己跟我过去,还是要我吩咐人请你过去?”
“你敢!”
“表姐……”
霍明意眸光泛冷,只是低头对上傅清宁时才有些温度:“你先去,我很快过来,不怕,也别管。”
拦了两次可以了,再多就显得矫情做作。
傅清宁乖顺点点头,再没说话。
方才慌乱不堪中,她其实有看见宝云和碧霄往阿宁身前挡。
只是那会儿谢元姝也不知是被阿宁的话刺激到,还是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两个丫头甚至没来得及拉住她,就被她一把挥开。
冲力太大,两个丫头身形不稳跌坐下去,也不知伤着没有。
她想了想,索性叫宝云也跟着过去:“你们两个若是身上有伤,也烦请御医看看,若无碍,好好顾着表姑娘。”
宝云犹豫了下:“姑娘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