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车上还有东西,等下我缓缓往下搬!”
季东青想到二舅家给拿的东西,正好留在这一半。
“啥也不要,你大姑父有退休金,儿女的东西我们也都啥都不要,你给你爸拿回去!我和你大姑父钱都够花,你们能来溜达溜达就行了!豆包要白糖不?”
大姑依旧是以前那么倔强,谁来了一毛钱都不让留下,全都拿走,这种感觉让季东青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
当初自己家里困难,大姑回老屯,什么东西都给家里拿。
针头线脑,扳手工具,还有林业局发的各种棉袄大衣,给家里洗衣服,帮助收拾各种东西。
这么多年,季东青这些亲戚里面最惦记的就是大姑。
“大姑,我不用放糖,给我一个葱就行!”
在外这么多年,季东青仍旧是黑龙江的口味,喜欢咸的不喜欢甜的。
“这孩子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吃葱,第一回到山上的时候就是喜欢吃葱,你爸那就是喜欢喝啤酒,你老叔他们就是喜欢吹牛逼,这些年也没来,还有你大爷那也是,一趟趟晃荡荡的,你二大爷儿更是那位,到哪都吃社会……”
大姑父多少年几乎都是那一套磕,就念叨季东青家里的家长里短。
“你可别说了,这都说多少遍了,孩子来一趟你就念叨!东青这边有油滋啦,前两天我弄得,给你放点盐不?”
让自己老伴别说这些家长里短的,大姑给季东青从荤油坛子里挖油滋啦,几乎全是瘦肉。
简陋的房屋,浓厚的亲情,季东青吃什么都高兴。
娘俩见面有说不完的话,大姑那边一边和季东青聊天,一面把豆包帘子上边粘的黏米刮下来吃掉,一面说这些年家里的事情。
绝大多数都是这些儿女之间的是是非非,很多东西和外人没法说,自己的侄子来了,大姑终于有倾诉的人了。
从六点多,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三点多,大姑父那边都睡三觉了。
“几点了?”
黑暗中,大姑父醒了,听到大姑和季东青还在说话转向大姑那边。
“不知道,黢黑的谁知道,你就睡吧,明天早晨好起来烧炉子!”
大姑检查一下大姑父的被子,再摸摸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