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对方对自己的家人下手了?还是家里出事了?”
季东青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电话,电话里传出姐姐的声音。
“爸手术了……”
“轰!”
季东青一颗悬着的心缓缓放下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上次家里把牛马买回来,继母手术花了一些钱。
老爷子也想开了,自己脚下的旧伤也手术算了。
十几年的老伤,也该对自己好一点,总给别人花钱感觉亏得慌,实际就是季东青能赚钱了,老爷子心里有谱了。
当年季东青还在上小学,父亲在家挑水,被一个玻璃碴子扎到了脚心,也没怎么处理伤口就下地干农活。
后来阴天下雨那个伤口总是疼,赤脚医生摸伤口,说里面包了一块玻璃碴子,需要手术。
季东青的父亲心疼钱,一直到现在,季东青赚钱了,已经十二年了,这才手术。
放下电话,季东青跟导员打了一声招呼,连夜开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老爷子睡着了,姐姐开的门。
望着家里人都没事,季东青这才安心。
虽然很累,可是想到哈市的那个威胁,季东青怎么都睡不着。
单手夹着香烟,季东青坐在炉子跟前,任由香烟缓缓的燃烧。
出生这么多年,季东青第二次感到肩头上的担子这么重。
放弃生意?那就等于放弃了这份稳定收入,那是一头产金奶的奶牛,季东青实在是舍不得。
不放弃?
季东青抬头看看自己的父亲,想想陪伴自己长大,为了让自己有学上而选择退学的姐姐!季东青又不敢!
真的那些人投鼠忌器,自己家庭对于对方来说太弱小了。
更加重要的一点是,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季东青感到一阵牙疼,这么多年第一次。
“嘶!”
季东青手指一阵疼痛,赶忙把烟头丢进炉子,手指烧焦了一块。
一夜时间,季东青都没想明白做出最终的抉择,迷迷糊糊中姐姐已经开始做饭,季东青就这样浑浑噩噩在家过了三天。
“大丢(大舅)!”
“诶,叫大舅,不是大丢!”
季东青抱着小外甥在乡间小道上来回溜达,小外甥不断指着这个那个叫嚷,季东青心里少有的轻松。
上大学这个小家伙出生,现在已经两岁多了。
望着远处的苍松翠柏,再看看远处的家人,季东青长舒了一口气。
“德标,你给我约那个人,我要见他们老板,不是他这个小虾米,等我回去!”
在事业和家人面前,最终季东青选择了家人。
又在家待了一天,季东青这才开车回哈尔滨,这次季东青直接按照约定去了华旗饭店旁边的翠峰苑。
德标和对方已经等在那里,只有对方两个人。
“小子,你还不配见到我们老板,只有我自己!这是十万,交出渠道,这些钱你拿走,还告诉你,不是给德标面子,你一毛钱都拿不走!”
翘着二郎腿,男子歪着脖子,嘴里叼着香烟,单手搭在椅子背上,脸上都是不屑。
季东青伸手拿过钱,不想直接被男子按住了。
“让你拿了么?想拿钱,把这三瓶酒干了,不然你不光得把渠道交出来,什么都没有,哥们说了就算!”
一只脚压在钱上面,男子眼睛里都是傲慢。
“兄弟……”
“别哔哔,老子给你脸才特么花钱买这个渠道,不然你以为你是谁,你麻痹!”
德标想要打圆场,不想张文平冷冷的瞟了一眼,德标不敢再说话。
季东青望着桌子上打开的三瓶白酒,心里也满是不满,但是看得出自己如果不喝想走出这里很困难。
季东青什么都没说拿起一瓶,一仰头开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