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什么盯?”张氏指着姚青梨就骂:
“你个小丧门星,三岁死爹,五岁死娘!就连家里的老母猪都被你克难产了!”
“难得村里的秀才老爷不嫌弃你,愿意娶你当小的。马上就可以过门享清福了,你还给我作妖!”
“你咋这么贱?居然带个野男人回家里住!瞧我不打死你——”
说着,张氏便扬起莆扇大的手,朝着姚青梨招呼过来。
“滚!”姚青梨可不是原来的小村姑,一把就将张氏给推开了。
“哎呦——”张氏跌坐在地,屁股敦痛得像摔成四瓣了,“你居然连亲奶都打!洛婠,你反了天了——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姚青梨朝着她
胸口就是一脚:
“老虔婆,上次这样指着我骂的,还在重症室里躺着呢!还有,我叫姚青梨,不叫洛婠……嗷!”
可帅不过三秒,张氏便抓住姚青梨的脚,猛地一掀。
姚青梨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她大怒,一个鲤鱼打挺,想跳起来,可跳是跳了,可却起不来,重重地摔了回去。
腰骨狠狠地砸在地上,痛得她眼前发黑。
她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这小胳脯小腿……怪不得没力气。
“小贱人,今天打不死你我不姓张!”张氏扑上来又要打。
“哼,张大娘,你们吵完没有?”一直在旁观的男人高喝一声。
男人三十多岁,但却不同于一般
农夫,而是身着灰白色的长袍,正是要纳洛婠入门当小妾的赵秀才。
“快把十两退我,这丫头我不娶。”赵秀才冷哼一声。
“什么?不行!”张氏脸色铁青,立刻拒绝,“咱们早就说好了的,三天后就抬她入门……”
“她不守妇道,居然带了个野男人回家。你觉得我还要会她?”
“不……那什么野男人的……一定是误会。秀才老爷,求你大发慈悲吧!你要是不娶她,她只能去死了。而且,我这孙女长得标志,十里八乡也找不着这模样的。”
赵秀才瞥了瞥姚青梨,的确是个美人。
别说十里八乡,便是县城里的那些富家小姐,也没她好看。
他
也是馋这相貌,才愿意纳她入门的。
什么野男人,他倒不信她真会勾人。
今天,他不过是故意来找碴而已。
“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她。”赵秀才点头,“可聘礼你得退我一半,否则她别想进我赵家门。”
他为的,就是让张氏退他一半钱。
张氏捂了捂袖子,心疼死了。
可要是不退,赵秀才不让她进门怎么办?
洛婠勾搭野男人这事一定会传出去,到时连五两都卖不出去了。
“行行!退你五两,也不用等啥三天后吉时入门了,你现在就把她拉回去。”张氏道。
“要嫁你自己嫁!”姚青梨冷笑,看着赵秀才,“想不到堂堂秀才老爷
,居然愿意自戴绿帽。”
赵秀才脸一红:“本秀才是看你可怜……”
“不用你可怜,真让我入门,你才叫可怜。”姚青梨轻轻一叹,“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三十好几了,都能当我爹了,还想娶我,不害臊吗?”
“你……”赵秀才气着了。
“而且,我早跟那男人睡过了。”姚青梨嘻嘻一笑,“不过,要是你真这么喜欢绿帽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入你门,每天给你戴一顶的。”
“到时全村都会指着你的头顶,哇,秀才老爷真厉害,不但学问好,还是咱村第一善人!”
“知道咱们村里穷,人人没钱买灯油,便天天头顶一片绿光,照亮十里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