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确实有这成分在。不过走了一遭,也算放松了。”
我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我们已经走到了满是林荫的山路里。
“左律师,中级律师资格考试你准备了多久?高级律师资格考试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问这个,大概是,脑子抽了吧?
“中律那会儿没怎么准备,当时老师手里有个案子,我在帮老师调查。你之前一直接触的是民商法,跟着我这几个月应该能感受到,刑辩律师调查取证难度有多大。老师那起案子是法律援助,替被告辩护的。因为疑点很大,案子也重,严队找到老师,希望能参考他的意见,从别的角度进行推测,老师就以辩护律师的身份带着我一起调查。我就是那时候考的中律。”
确实,前几次的案子给这具身体留下的最大的印象是:累吐了。
“那,一次过了?”
“一次过了,不过成绩不是很好。”
“……”好过分,学神的世界我不懂。我决定换个话题,“那,那件案子的后续呢?”
“证据不足,没有起诉,后来警方找到了别的证据,并且抓住了真正的凶手。”
牛逼,这不是当代柯南?
“高律那会儿呢?”
“复习了半年,差一分满分。”他顿了顿,眸子的光都暗了些,“就是出的论文质量不太好,想删了重写,但已经发表了,我也没办法。”
“……”什么叫自讨没趣?我这就是。
别说一边准备考试一边写论文了,我大学四年所有考试,基本都在及格线上飘,论文最后也是挠破了头才终于憋出来的。好死不死当时有个大学的教授学术造假被抓,本来我那个重复率是能过关的,最后居然变成过不了关!这都算了,我刚把重复率降到合格范围,学院竟然还通知我要提前交论文,说是抽到我的论文去送审!
当时我只庆幸出了新闻的一刻我马上去改论文了啊,这他m……嗐,哪怕我晚了一天,我这审核都过不了!
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河。
大约四五米宽,三十厘米深。流水潺潺,带走我满脑袋的烦躁。河上有桥,是人工磨的石墩,大概有许多年了,被流水磨得圆滑,也被行人踩得平整。左然一手挽着西装外套先行一步,桥墩子的间隔很大,他的步子自然也迈得大。
他转过身,向我伸出手。
“间隙大容易摔,抓着我的手。”
趟过去其实也没什么,摔了就摔了。
我却像被蛊惑了一样,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任凭他握着我的手,迈开步子跳到他身边,在他的力道下稳住身形。他走一步,回头接我一步,仿佛要一直护着我,一直……
最后一步,也许是我动了心思收不回思绪,也许是我太过放松,一脚踩空的瞬间,他抓着我的手用力把我向他身边扯。我只觉得手臂一疼,旋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好闻的香水味道,清新,干练,像左然这个存在一样,让人安心。
砰砰、砰砰。
不知是谁的心跳声,扰乱我的思绪。
“能站稳吗?我松手了。”
“嗯。”
我稳稳当当踩在地上,他松开他护着我后腰的手。
“罗莎。”
“嗯?”
“之前你摔伤的时候,我带着莫弈他们……”
“哦,这没什么,我能理解。毕竟是涉及专业知识,我要是失忆了,对开展工作也不方便。”
“韩廷东让你做了一周的咨询,也是我授意的。”
原来如此。
“你会觉得,我是不信任你的能力吗?”
“没有。”我回答得很快,“谨慎果断是左律师的行事风格。你要是直接拉我参加大案子,我肯定觉得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这样挺好,况且我觉得我的能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