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昂端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信,脸色阴沉,一旁,可可达度脸上带着冷笑,时不时的说上两句风凉话,两人的手下将领,则是各站一边,互相怒视对方。
达昂出身高贵,根本就没把可可达度放在眼里,这也是可可达度最为怨恨他的地方。
可可达度以前是达昂的属下,此人作战很勇猛,但出身奴仆,被达昂所轻,始终得不到重用,且达昂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喝醉酒之后,喜欢骂人,骂的很难听,可可达度经常被骂,长久积累下来,其心中对达昂,已然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葛瓦悳惪与可可达度少年时,同在近卫军锻炼学武,两人很早就相识,但交际不多,交情一般。
成年之后,葛瓦悳惪因为敢打敢冲,脑筋又是灵活,逐步得到家族的重用,成为军中高级将领,可可达度则是一直不得志,年近三十,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十夫长,当他知道了葛瓦悳惪发迹之后,便是写了一封信过去,言语恭敬谦卑,用意不言而论。
可可达度原本也没有报太大希望,毕竟,当时两人的地位与身份,可是相差极大,两人也只是泛泛之交,他写这封信,也就是想跟葛瓦悳惪攀个交情罢了,但可可达度万万没有想到,葛瓦悳惪很快回信,并许以千夫长副将之位,这让可可达度大喜过望,立即带着全家二十多人,前去投奔葛瓦悳惪,因其武艺高强,作战勇猛,忠心可嘉,很快便是得到葛瓦悳惪的信任与重用,成为了吐蕃精锐近卫军的主要将领之一。
葛瓦悳惪这个人疑心很重,他只爱自己,也只相信自己,他让可可达度与达昂两人领军前来,就是因为两人有仇,可以形成制约,毕竟,葛瓦悳惪这次发动陇右之战,可谓是倾巢而出,后方很容易出现问题,他自然要有所防备,比如达昂就是被迫参与进来这场战争,像他这样家族核心人物,有很多都是被葛瓦悳惪带在身边,形同人质。
“达昂,这次我跟你一起走,别又像上次那般,被区区几个小毛贼给打的大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带兵的。”
可可达度冷嘲热讽,语气轻蔑,就差说你就是一个废物了。
达昂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自己本来就不是领军打仗的料,只因自己是家族的嫡长子,这支军队是家族的私兵,不能交给外人,这才让自己做主将,当然,也是葛瓦悳惪的强迫,噶尔家族不能不把自己的力量给贡献出来,因为葛瓦悳惪掌权之后,大开杀戒,吐蕃五大家族,两个被灭,噶尔家族既是出于自保,又是在葛瓦悳惪以那两个被灭家族其中一个家族的全部领地与人口为诱惑对其拉拢,噶尔家族最终成为第一个全面倒向葛瓦悳惪的吐蕃上层权利核心势力,两者已经坐在一条船上,葛瓦悳惪若是失败,噶尔家族也要跟着完蛋。
达昂性子比较软弱,而且现在形势比人强,可可达度很得葛瓦悳惪的信任与重用,达昂心里明白,葛瓦悳惪派可可达度过来,就是做监视的,不到万不得已,达昂不想得罪他。
达昂手中现在还有三万三千余人,全军正在缓慢前进,距离廊州还有将近七十余里,半个时辰前,葛瓦悳惪派人带来他的命令,让达昂领着军队,全面扑向廊州,并告诉他自己的军事计划,让其配合晚上的军事行动,彻底剿灭廊州的这股晋军。
“可可达度,我们最好不要擅自行动,派往小古县的那一万军队,已经全军覆灭,这表明,晋军并不是缩头乌龟,军事力量依旧不弱。”
达昂并不想贸然进军,昨晚的一场突袭,自己三万步兵大军,被晋军区区千余人给打的大败,这让达昂对晋军有了很深的印象。
可可达度冷冷说道:“大王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达昂皱眉道:“你不要乱扣帽子,大王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抗,只是现在距离行动时间,还有将近五个时辰,我们若是走的太快,离的廊州太近,一旦被晋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