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空荡荡的街道闪过一道黑影,惊醒了正酣睡在垃圾桶旁边的三花猫。三花猫琥珀色的瞳孔在夜幕里扩散的极大,尖尖的耳朵动了动,眨着眼站了起来,却并不害怕躲避,反而冲着脚步声走去。
“喵呜~”
声音娇软。
来人轻笑一声,蹲了下来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三花猫的脖颈上瘙痒。
“小三花,我要搬家了,你要跟我走吗?”黑暗里响起的是带了分沙哑的女声,“你呆在这里,没人管就要饿肚子了。”
三花猫的尾巴在来人的手腕上扫了扫,毫不客气的将放在地上的零食罐头大快朵颐,随后两只前爪搭在来人的膝盖上仰起头不知满足的盯着她。
一辆车飞驰而过,借着车灯一闪而逝的光芒,隐约可以看到蹲在角落里的是一名身形纤细的灰色运动服少女。少女身后是超大号的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放着半新不旧的猫包。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绑架”。
少女含笑顺着三花猫的动作将它抱起来,放到了猫包里。
“算了,我还是绑架吧,免得你拒绝。”
三花猫短促的“喵”了一声便开始扒拉猫包上的黑色网格,用力抓挠将猫包挠的簌簌作响。少女无视了“肉票”的反对,背起猫包,拎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在路口处上了早就约好的白色网约车。
车辆一路飞驰,最终停在了庆大附近的一栋有些老旧的公寓楼,少女从车上下来,又费力的拉着行李箱朝着楼上走。
老楼连电梯都没有,少女背后背着猫包,两手一起拎着行李箱的把手,又借助胯部的力量好让行李箱悬空,从而方便上楼的步伐。
虽然吃力但是动作熟练。
事实上,这样的经历在少女过往的十年里,轻车熟路。
她就像是四处流浪的浪子,居无定所。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八岁时家里的变故,从此,她便成了一名孤儿,在早逝的父母的亲戚朋友家中辗转度日。
不是没有遗产,但父亲早就留下遗嘱,遗产在她十八岁生日之后才能够接手。
她对这一切感到不解却无能为力,拮据的生活甚至冲淡了她对于父母的思念,以至于十八岁生日到来后到手的巨额遗产都不能让她欣喜若狂。
她等这一刻等了十年。
每天都在倒计时。
进到屋里,她第一时间放出了被绑架的三花猫,随后将行李箱推到一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忍不住再次端详茶几中央端端正正摆放着的遗产清单及财产转移通知书。
通知书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她的名字。
杨文心。
一个普通、不打眼的名字。
她没忍住又眯着眼睛笑了下,大致扫了眼清单,站起身先帮新成员弄好生活环境。
公寓大概只有五十平,只住一个人还是很宽裕的,离学校也很近。
杨文心在一个月后就会入学,她学的是庆大的宠物医学专业。一方面是确实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另一方面也是近年来宠物市场可以看得到的广大。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杨家世世代代都是知名兽医,以杨文心不上不下的成绩,只有念兽医专业才能上庆大这样的重点大学。
虽然杨文心不知道这样的特殊待遇从何而来,但深究无用,好在这对她也有利无害。
公寓也是遗产中的一部分,杨文心刚搬过来不久,屋子里除了小毛团们的区域整洁有序,其他地方还是乱糟糟的样子,各种装了东西的纸箱堆放在角落里,只能用庞大的体型宣示存在感。
杨文心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意选了一个妆匣大小的纸箱打开,里面只放了一个游戏机和锦盒。
锦盒里是挂着锥形吊坠的项链,游戏机却是最新款的样子。
吊坠和放在一旁的林文心手机壁纸上父亲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似金似木的材质,被黑绳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