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姐,开始了吗?”梁言言谨慎的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你进去吧!对了,今晚会有很多难听的哭声进来,你听到了害怕就用被子捂着耳朵,切记屋里的蜡烛不能熄灭了,那是小木匠回来的路引子。”
“明白了张姐姐,”梁言言慎重的点点头进屋关上了门。
张虚转身回到自己屋里,拿起千金壶装满水,又拿出一大串纸铃铛挂满整个床架,对着离床一步远的地方,洒了一条长长的的水线。
“你要是不做先生了,去灵铺子也能吃一口饱饭,这纸人、铃铛、纸鹤、元宝看着无一不跟真的一样!”丁木匠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方的纸鹤说到。
“我有一整套真的招魂铃你敢用吗?”张虚忙碌着拴东西不冷不淡的询问到。
丁木匠闻言语凝半天,“你手上的东西真多!一整套招魂铃铛很难凑齐吧?”
“不难凑齐,我十来岁的时候一个撑船的阴婆给我的。”
“你会平白无故的帮人?”丁木匠看着张虚太阳西边出来的?
张虚拴铃铛的手一顿,“她儿子死在外地被车撞的不能看,需要我帮忙招魂回家送走,她看我没有一套趁手的家伙就送给了我。”
丁木匠撇撇嘴,“张虚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着挺磕碜人的。”
“磕碜就别看,”张虚挂好最后一个铃铛拿出三对眼睛,一对还是在丁木匠的眉心上方寸余,另外两对送去挂梁言言屋里,跟四只大蜡烛形成交叉对势。
“你那铃铛跟我们棺材铺还有点渊源,”丁木匠说完伸手摸了摸垂下的纸铃铛。
“可不就是有渊源吗!从人类有文明开始,它就是大祭司手里的东西了,那些马革裹尸的人回不来,全靠这魂铃铛找到回来的路,然后靠棺椁抬回安葬地。”
丁木匠看着晃悠的纸铃铛,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他歪头紧紧皱着眉头陷入昏睡,脸上开始有薄薄的汗水渗出来。
张虚在屋里坐了一个小时,差不多月过柳梢的时间吧!也就是一点钟的样子,她起身打开门出来点了手里的香和蜡烛,送到大门口正中心放好,再次回到屋里大开着门四平八稳的坐着。
院子里开始起了风,先是微微的小风吹佛了一个小时,慢慢风声开始变大,搭出来的灵棚未拆被风吹的叮咚做响,门口的阴冷气时有时无的徘徊着。
张虚闭目小憩了好半天,耳边回荡传来嘶哑的哭喊声,粗犷的声音凄厉的都变形了,她睁开眼手撑着头看着门口,没有要起身的节奏。
耳边密密的凄厉声越响越大,从一个声音哭到两个三个再到无数个声音,猫**的惨叫声划破了密密麻麻的狗哭声,紧接着便是喘不上来气的牛哭声,那个声音就像被扣破了喉咙,从胸腔里迸发出来的一样。
梁言言冷的浑身颤抖,用被子蒙着脑袋趴在床上不敢发出声音,屋里悬在蜡烛上的两对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四周都是说不上来的哭声。
她感觉自己紧张的都要窒息了,砰砰……突然两声拍门声猛的惊的打断了她的心弦,浑身一麻呆愣了好半天,感觉身体抖的都支撑不住了,掀开被子打算下床去开门。
抬眼看见床前的蜡烛和悬吊的东西,又重新缩回床上蒙上被子。
“言言开门,我回来看你了,你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你忘了我陪着你长大的?”粗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问到。
张虚原本无聊的闭目养神,听见这声腾一下起身拿着东西出来了,看见梁言言的门前趴着一只黑黢黢的猫,荧绿的眼睛蒙了一层死白灰。
她拿着灯杆对着猫就打了过去,“念你是第一次就放了你,再有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张虚一杆子打的黑猫叽哇一声飞跑走了。
她拿着佛尘对着梁言言的门口左右扫了扫,抬步走到大门口处,门口中心的蜡烛和香早已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