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做你的春秋妃子梦去吧!只可怜了我的晴晴,”刘婆呜呜咽咽的说着,干枯的手抚摸着半人高的纸轿子。
张虚专心的把手里的东西都挂在轿阁上,也没有出言打断刘婆的话。
“所有的灯笼都点亮吗张虚?”
张虚抬头看池子边挂满了灯笼,一副送亲的鸾驾排了半里路远,又看看轿子边的纸姑娘有些遗憾和无奈。
“带雄鸡的灯笼点了扔天池里催它走吧!”
陈章林沉默的看了她半响最终还是照做了,点亮两只灯笼趴在池子边往下扔,白日看天池也就两人深左右,现在借着灯笼亮看竟是深不可测的看不到底,他略变了变脸色把两只灯笼扔了下去。
张虚停下手拿过多余的灯笼靠在最边站着。
陈章林下意识的跟着她走过去站边上看,约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纸轿跟前的唢呐队吱吱啦啦的敲打着。
原先面无表情的纸人们,都不同程度的带着诡异的笑容,晴晴的笑脸更是扭曲的变形了。
轿子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位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长长的裙摆曳地,肩膀上耷拉着脑袋,脑袋上戴着凤冠血糊糊的,要是胆小的人遇到都能当场吓死过去。
纸人晴晴诡异的滑过去,扶着它坐进轿子里发出咯吱的笑声。
轿子缓缓被抬起来行走着,轿子前四个纸童子举着大灯笼,唢呐队吹吹打打的异常热闹喜庆,轿子后面跟着一排排挑嫁礼的纸人。
陈章林看的既害怕又感觉壮观,要不是身处其境他都觉得这就是现实了。
花轿过了村口下去一点,张虚拿出千金壶对着天池就倒水进去,转身又围着天池周边浇了一圈水,也不过去眨眼间的事情,门口的轿子传来瘆人的凄叫声。
“张先生别……”刘婆转身不顾身体老迈跪地就对张虚求饶。
“你骗我,你跟晴晴想把这池子据为己有,”张虚有些冷然的看着刘婆。
“它走了为什么晴晴不可以住进去?它得到它想要的了,你为什么不成全晴晴?”刘婆有些凶狠的质问张虚。
“晴晴想要,陈章林想要吗?他时时刻刻都想下山去,你助纣为虐的帮她,那个木头盒子装的下你们祖孙了!”
刘婆瞬间睁大眼睛,“都是我自作主张,都是我的错,张先生你别烧了那棺椁,还有一天晴晴就能安生下来了,我求求你了,看在我这么孤老的份上别让晴晴散了,是我痴心妄想,是我该死,你别把晴晴散了呀!”她苍老悲凉的声音与不远处喜庆的声音,形成了刺耳的鲜明的声。
“张虚……她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你愿不愿意救晴晴?你们是同学你救救她好不好?晴晴过了那个门就彻底的散了,我已经很大年纪了,别再让我承受……”
“够了!他不愿意救晴晴,”张虚打断了刘婆的话。
“小伙子你自己开口说,你昨天还背她抱她了,你明明不希望晴晴有事的,你救救她好不好?”刘婆哑着嗓子希冀的祈求着陈章林。
陈章林莫名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张虚,又看看地上的刘婆,她风烛残年的跪在地上哀求,他张嘴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
张虚没理她们,她拿出一枚铜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伙子,你救救晴晴,救救她!”刘婆顿时急切起来。
“张虚……”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张虚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截干桂木。
“张先生,我用我的阳宅换可以吗?”
“张虚我愿……”
“陈章林,你的决定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我的地方了,你、刘婆、乃至出去落在门口的那些都过不了界了,这里是不收无魂野鬼,你真的决定了吗?”
“我……”陈章林陡然清醒过来,急跳的心脏都快受不住跳动了,张开嘴巴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