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傅东脾气冲、陆以衍脾气也冲，父子两人一个不对付，一言不合就又吵起来。
“之前有好几次，大少爷离开医院后，老爷的情绪许久都平复不下来，他、不管怎么说，是您的父亲……大少爷，我这么说，还请您原谅我的唐突。”
陆以衍理解周叔这一通劝说的心情，低沉“嗯”一声当做应答。
周叔这才放心，迈着轻快的步子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傅东正操纵着轮椅在书架间滑来滑去，大概是在找什么书，距离上次在医院见过没过去多少时日，但傅东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许多，脸色显出一种病态的蜡黄来，因为待会儿要在订婚仪式讲两句话，所以傅东特意让人给他染了黑发，但还是能瞥见一两绺花白发色。
遑论年轻时这人行事有多荒唐无情，但病痛不饶人，他到底一夜苍老许多。
陆以衍走上前，“爸在找什么书？”
傅东见他来了，表现得很高兴，扬起手指了指最上面那层书架，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书本，我记得年轻的时候收藏过一本《欧洲名晚宴札记》，许久没翻开看过，应该是放在最上面那一层了，小衍，你过来帮我找找看。”
坐在轮椅上的人因为恶病缠身，又许久未下地走动，就连每天晨起、晚饭后去花园里散步都是用轮椅代步，要想从最上层书架找到一本书自然不容易，甚至连想要将胳膊举得高一点都做不到。
陆以衍应他一声，快步走上前，目光停留在最上一层书架上，略微定睛找了找，果然在最上层的偏暗角落找到了那本蒙了些许灰尘的精装书本，陆以衍随手从书架的清理格子中取出一块花色丝绢，一点一点将那本书的封面擦拭干净，然后才递到傅东手里。
在傅东低头翻书的空隙，陆以衍帮他把轮椅推回到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