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玩了一会儿才结束。
整幢宿舍楼已入梦,悄然安静,连宿管的拖鞋声也消失了。
杨一洲负责将人送下楼。
他早就和一楼的某个宿舍约定好,借地利之便,让她们从一楼宿舍的窗户暗渡到对面。女生宿舍楼那边,章芸溪也找了一楼寝室的人为她们放行。cascoo.net
下楼前,杨一洲先发了信息过去,人一到,一楼男寝的门便悄无声息开了。
“快点。”开门的人低声催促。
“谢了兄弟。”杨一洲拍了下对方的肩。
“客气,等下自己带门。”
他们蹑手蹑脚地入内。
其他人都睡了,也有个在玩手机,不太关心地扫看了他们一眼。开门的人也翻回床上准备睡大觉。
窗户大敞,寒风入室。安静之中,薛冰冰搓了搓手臂,小声嘟囔:“外面好冷。”
窗台下有张凳子,有一只凳腿磨短了,人踩在上面打晃。
薛冰冰一站上去重心就不稳,幸而杨一洲及时扶了她一把,她脚蹬上窗台,先灵活地跳了出去。
章芸溪第二个走。
有薛冰冰的“示范”,她上去的时候就借了杨一洲的力,眨眼间就到了窗外。
只剩下万柠和杨一洲。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一点尴尬。
很快,外面的薛冰冰压低了声音催促,“柠柠快点!”
万柠:“来了。”
在她即将上前去时,他忽而问:“我能不能也叫你柠柠?”出口的瞬间,他又似乎觉得自己太莽撞,懊恼地皱了下眉。
“嗯。”万柠应了声,又道,“朋友都这么叫我。”
杨一洲眉露欣喜,接着说:“刚才我……”
万柠不安地回头望了望,室内的那盏手机灯还亮着。
他也发现了时机和地点不对,停住了。
薛冰冰又催了一声。
万柠连忙迈上凳子。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选择自己扶住窗台,没有寻求杨一洲的帮助。
刚刚他喜悦的神情,让她后悔一时不察,答应了他的请求。
她好像不该答应的。
她分了神,脚下的椅子登时一晃。
“小心。”杨一洲下意识地伸臂。
但她站稳了,回过神道:“没事,我可以的。”
她轻盈地来到窗台,手扶着被推开的窗玻璃,准备往下跳。
这时,借着顶端的月色,杨一洲倏尔看见了她背上一点未干的湿痕。
像有人曾经用湿漉的手紧紧拥抱过,那痕迹才会渗入布料中,落下比别的地方更深的颜色。
他顿时脑袋空白,喉咙一紧,先喊了她的名字:“万柠!”
她于是转回头。
皎白的月光倾泻下,窗台上的女生也像一轮朦胧月,又像一段轻盈的梦。
她望向他。
一阵大风刮来,拂起她的裙角,也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像是要被风吹跑了。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他道。
“嗯,你也是,今天辛苦了。”她侧头对他笑了下,“晚安。”
“晚安。”人没了影子,他才低声道。
人已经没了影子,月光也黯淡了,杨一洲又站了片刻才离开。
他独自回到寝室。
生日会后的男寝一片狼藉。
蛋糕七零八落糊得再也看不清上面的英文字,分离出的奶油被蹭在桌面床沿,挂着的气球也瘪没了气,垂挂到了地上。
几个人只将零碎东西踢到角落里,准备第二天再说,眼下都在床上挺尸。
只有陈濯飞先稍微清理了
。“战场”。
杨一洲开门时,他正因为上衣沾了蛋糕奶油,准备换衣服。
“回来了?”他跟杨一洲打了声招呼,紧接着双手交叉拽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