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全力后退,态度无比坚决,“毕先,我还像往常一样留在外面接应你吧。你看白日里更需要有人望风吧。我来吧,我能行。”
单手拽着向前走:“银花哪,在我的设想中,你才是你我二人间至关重要的一环,可以说,没你在,我们就不可能成功。”
“嘿嘿嘿,还行吧。我的轻功是比你能好上一点点。”
“没错。还有哪,你想想,鬼是什么?分明是死去的人嘛。虽是已死之人,但看人的眼光没道理咻得一下发生改变了吧?所以啊,我俩同时站在所有鬼的面前,他们选谁?你呗!爷爷我分析得在理吧。”
“你拿我当饵料?我不行,不行,毕先,不行,我怕鬼。”
“怕个鬼?大上午的,艳阳高照,哪个敢
。出来作祟?没事的,咱们速去速回,哥罩着你,决不让她们吸阳气吸得太过分。”
“你骗我前至少先抬头望望天嘛。”
“望了。”
“明明天都阴下来了。江南这种连绵阴雨的天气,水鬼可愿意上岸了。宅子内原有的,添些从水道包抄的,万一偶有饥不择食的,连你一起抓了呢?”
“自己吓唬自己。要来就教他们来啊。信我,吸几口阳气死不了人的,你还年轻。”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朱雀还在宅子里呢,要害怕也应该是他先害怕!”
毕先有些火大。他猛一回头,看见花谢秋魅惑众生的妖眼楚楚可怜的泛红了,烦躁似的抓了抓后脑,将语气放缓了些:“自从白元奉那鳖儿子抽了风似的把人都调了回去,目前还有能耐自由出入敌营的就只剩下咱们两个了。现在好不容易顺着蛛丝马迹把人翻着了,难道不该亲眼确认吗?兄弟,你必须助我一臂之力。你难道不想救朱雀出来了吗?”
“救。人是一定要救的。但是,能容我去请几道驱鬼灵符吗?为咱们壮壮胆。很快回来……”
花谢秋商议毕先似的向后使劲,不小心看见了什么,捂着嘴只剩下了惧怕,拿眼睛狂眨毕先背后道:“快看,鬼呀,水鬼上岸了!”
“他娘的净说胡话。”毕先顺着花谢秋眨眼的方向,也蓦地瞪大了双眼。
他们原本要潜进去探查的宅院,院墙琉璃瓦间跨骑着一个人。
这个人浑身滴答滴答向下淌着水。他吐了一口水,用力往下抹脸,一时间眉毛、眼睛、鼻子、嘴全都抹错了位置。五官似溶化了般,以一种拉长的扭曲姿态,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墙头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不太对劲,双手在脸上点抹向上,一恍惚间,一位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已经一边拉扯着仍滞留在院墙那边的大腿,一边大声叫喊着求救了:“杜小姐你冷静,春宵共度讲求个你情我愿,像你这般既纠缠又强行扣人,传出去是会毁了小生清誉的——救命哇!”
院内传来数声从远逼近的少女的怒喝:“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呀,赶紧下来。”说话时已有两名少女飞快的架好了登云梯,爬上院墙,一前一后堵住了书生。
书生似经不得风吹的纸鸢,墙头摇摆,被少女们提着两侧肩骨一下子推回了院内的方向。书生仍垂死挣扎,一条腿姥姥勾住院墙,又极力伸出一只手扒住墙瓦,努力冒出头来,向外鬼哭狼嚎:“天杀的杜薇陌强掳良家善男哪!过路的大叔大伯们听见的帮我告个官啊,即便我死了,也必会亲临贵府感激您全家老小的大恩大德……”
毕先忙拉了一把花谢秋:“快听着说话的声音,耳熟么?”
花谢秋拭掉吓出来的泪水,破涕为笑:“太好了,是人,不是鬼。”他抚着胸口自我安慰了一会儿,才认真听那名书生的声音,疑惑道,“墙头马上?井底引银瓶?正密谋私奔——啊呀,是月升兄?!像他!”
“什么像?分明就是骚孔雀!还愣着做什么啊?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