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发了狂似的奔着白元奉冲了过去。
他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只重复一句话,那就是坚定的逼迫陈染怀:“你赶紧去死!”
白元奉不紧不慢的声音中已然含了怒意:“哈!你是想死在我手里?好。我成全你。”
陈欺霜踉跄扑过去,拦在两者间,最后一次求情:“教主、教主留他一命!他可是小怀、他可是右护法的二师兄啊。他叫季染礼,右护法专程讲过他的,讲过很多次,他们五岁那年一同拜入青城……”
“胡说八道!哈哈哈,全都在胡说八道!我没什么师弟!从来也不曾有过!——陈染怀!你快去死!”
陈染怀如同被抽去浑身骨头似的,抱着李铭世的人头木匣,“噗通”一声瘫软跪地。
“染礼师兄教训得是。”他低头抚着匣子光滑的表面,喃喃道,“是我对不起师门。”说完,表情决绝的去抓掉落在一旁的“莫离”。
白元奉慌了,急喊:“小回!快阻止他。”
黄溯回此时正双手抄袖,抱臂站在角落,一脸漠然的、冷冷的注视着陈染怀,言语刻薄的嘲弄他:“快动手,别犹豫。等天亮了,可是会赶不上投胎的。”
他听见白元奉的声音,好半天,才缓缓走了过去,抬脚,将陈染怀踢至角落。
陈染怀手脚并用的向回爬。
他伸长手臂去勾“莫离”,他抬头,他听见黑影之中,张至尚的声音在逼问、在咆哮:“这是你干的么?这是你做出来的事情?!你对两个孩子下这种死手?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啊!”
远处挑在高处的青金色的“旗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降了下去。
季染礼仍旧猖狂的笑:“哈哈哈哈!是我,是我一寸寸捏断的,亲手。——他哭得可真好听啊。这可是你们应有的报应。你们哪一个也跑不了!”
白元奉垂下眼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张至尚率先领众振臂高呼着响应:“睚眦必报,唯魔唯尊!!!”
陈欺霜几次开口欲言,最终,低下头,机械的答:“遵令。”
“不、不、不、不!白元奉我求你别动我师兄!白元奉我求你!!!”陈染怀哀嚎。
季染礼发出凄厉的惨叫,却依旧断断续续的呵斥陈染怀:“……别求他!我们青城不……出软骨头……你要帮师父……魔教不破、拿不下白元奉、我们青城这一次……就算是彻底的完了!”
“好,我不求他。好,我帮师父。染礼师兄,师兄你听我说——魔教为什么匿迹隐身在如此荒凉的地方?为什么一尊四使都这么年轻?因为他们在上一场正魔大战中已经死得不剩什么人了。他们是被驱赶过来的,教中只剩下些老残病弱。他们这一次只带了五百人。教中只留朱雀在,他们那位朱雀使武功比我还不如……”青城不会败!我们能打的赢他们!
一柄大斧“嗡”得飞起,“哐”得劈在崖边,劈得成
。片的酥石,扑簌簌往下落,也劈得陈染怀吞下了最后一句话,本能的往后一缩。
毕先人在直壁崖底,颈间吊着被绷带裹缠的左臂,在众人的奋力拉扯中,跳脚踹着崖壁仰脖指着陈染怀大骂:“你他娘的小白脸。你找死!你给爷爷下来,爷爷今天就送你魂归故里!”
“退下,白虎。让他说完。”白元奉面色晦暗,“退下!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好!我继续!”陈染怀干脆站了起来。
他如同接受了白元奉的“好意”那般,刻意站得笔直,自高而下,鄙夷白元奉似的盯着白元奉,故意揭白元奉的短:“白元奉他脑子有病,时不时要发作一次。现在正是他发病的时候,内力不足,功力只剩了五成不到。他是斗不过我们师父的!——二师兄!你都听见了吗?”
闷哼声夹杂一丝笑:“你娃娃……做得好!哈哈……哈,好师弟!”
陈染怀努力抬头向天上看。他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