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般僵直的陈染怀坐了下去。
陈染怀挣扎着想开口,也想站起来,但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的锁着白元奉。
白元奉迎着他的怒意,开口:“小惩为戒。放心,一刻钟到了,穴道自然会解开。
。”说完,像是生怕不能更添陈染怀的怒火般,刻意补充道,“现学现卖,刚才从你师父那里偷学的技巧,没想到一试之下,竟也真的能制住你。可见——青城武学果然、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他又将那个装有李铭世人头的木盒和“莫离”宝剑重新放回了陈染怀的怀中,替他抱好,讥诮的笑:“人荒马乱的,可要当心,别再惊扰到了令师兄的匣中亡魂。否则,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再有像这次这般的好运气了。”
他将该说的话一口气全都说完了,这才一掀黑色披风,重新又坐回了宝座,双腿一叠,向后一靠,方支颐开口问黄溯回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他见黄溯回也不接话,只阴沉的冷笑,忙连连敲着眉心,装出低头沉思的样子,“哦”了一声,“好像是想起来了。你问我想怎么办?”他并不先说出办法,却忽然一笑,“年龄大了,记性也跟着变差了。莫怪。”
黄溯回再次无语。他看着白元奉的表情,活像刚刚生吞了一只活苍蝇,也不耐烦与白元奉继续耍贫嘴,而是直接提议道:“既是如此,那就没有必要与他们多浪费时间了。我们主动攻过去吧。”
他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焦灼,见白远方奉并没有明确的反对,立刻便躬身行礼道:“我这便下去安排。”
“不急。”白元奉悠悠地晃着脚,“殊不知你这一动,却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黄溯回猛得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脚,站在了原地:“什么意思?”他略微一想,试探的问,“你想等?!”他既严肃又不解,“我不明白。你究竟还在等什么?!”
“等?!我在等什么?!”白元奉重复完黄溯回的话,忽然头疼难耐似的捏紧额间,并蹙紧了眉头。他见黄溯回关切的快步走了过来,忙摆手示意黄溯回不必担心,“恐怕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碍事。”又强打精神解释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用了‘等’这个词。我更倾向于‘拖延’这个词。你想,近万人的队伍,总不能张口喝沙尘吧?”他挑着唇角,笑出了几分勉强的得意,“更何况,在沙漠里露营?怕是冻他们几晚,他们便知道厉害了。”
黄溯回递了一杯凉白水过去,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别多想了。先安心休息一会儿吧。”
白元奉接过水杯,不动声色的换手去按压太阳穴,轻轻摇头:“不。你还没有完全懂。其他的随他们怎么折腾我们都奉陪。只有一点,尽量不要去动青城的人。这样,以后武林盟的人再想动青城时,我们就有了前往支援的借口。”
“借机嫁祸以及胁迫青城站明立场?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你先休息。”
白元奉正头疼得有几分不耐烦,很直白简洁的就点出了目的:“是助青城摆脱武林盟。我更倾向于‘能互利的盟友’的这个说法。”
“好的。我明白了。这就交代下去。”黄溯回临出帐之前,稍作停留,略微迟疑了一下,像是明知某事不该说,却又不得不提那般的问白元奉道,“刚才那两名孩子,需要我安排人接过来么?”
白元奉原本微阖的双目倏地又睁开了:“什么意思?”
黄溯回故意的望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陈染怀,并没抱什么希望的劝了白元奉一句:“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又何必在这样的一个树上,吊到死。”
白元奉脸色一沉,神情阴郁得难看,冷冰冰的咬出了一个字:“滚。”
黄溯回像是早有预料般的叹了一口气,罕见的并没有立刻回嘴,而是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他低头半避过檐帘,一抬眼,竟看见刚提过的那对儿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