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我脾气不好语气不对。你是想去中原对么?等我忙过了这一阵,便抽空带你去转转。”
女人也心软的顺势原谅:“我也有些心急。最近大家都忙,等先忙过了这阵子再说。”
两人无来由的争吵,又莫名其妙的和好。好像刚才讨论过的事情就已经被揭过去了似的,谁也没有再次提起。
直到某一天。韩莹湘在给哥哥韩介留下一封交代事情原因的书信后,便偷偷瞒了众人,自作主张的带了一队人马,跑去青城山下的小村庄里去接人。
因为前期安排得妥当,虽然沿途也曾受到中原人马的围追堵截,但但到底还是有惊无险的逃回了魔教的边界。
本该一切顺利的,直至最后,眼见阻拦无望的追兵,突然转了性似的,开始对陈染怀双目失明且久病羸弱的老母亲痛下杀手。
面对近乎要与陈染怀母亲同归于尽似的猛烈攻势,韩莹湘惊讶错愕之余,只能带着手下豁命相护。
一直坚持到,将陈染怀的母亲完好无损的交到了奔命赶来的黄溯回手中时,她才如释重负般的微笑着,留下一句“这下他们两个终于可以和好了。”浑身浴血的倒在了黄溯回的怀中。
再施医治,已是晚了。合血盟教举教
。之力,也只勉强留住了她的一口气。
——至今仍昏迷不醒。
在尝试了一切能想得到的救命办法;用尽了全部的奇珍异宝;看遍了所有的大夫的摇头叹气,听够了许多善意的“早做安排,早日让她解脱”的劝解……某次,在中原办事的毕先,听说了街头巷尾都传遍了的“神迹”与“显灵”的事情,竟鬼使神差的跟着去排了队。
虔诚的奉上韩莹湘的生辰八字,在“神婆”咒语的指引下祷告、烧纸、跪拜、供奉钱财布匹……按吉时喂韩莹湘服下“经过神力加持”的符咒灰烬。
或许真是诚心乞求的心意上达了天听,也或许是因为太过长久期盼下的心理作祟。饮下求得符水的当晚,韩莹湘竟破天荒地多喝进去半碗米汤。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凡能探听得到的有利于病人痊愈的“奇迹”,毕先都必然要去试一试。
除正式场合才穿的那套“白虎使”的服饰外,无论夏冬,平日只有两套换洗衣物。经常四处蹭饭。遇上有赏金的危险任务,总是踊跃报名,甚至连修理武器时,都要找人搭伙砍价。
别人笑他为了存老婆本吝啬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他也不辩解。也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他是将钱财都寄望在了虚无缥缈的“逆天改命”之上。
韩介是劝也劝过,说也说了,甚至冷下脸来摆明了告诉毕先,“湘湘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再用不知来路的符咒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折腾方式,来打扰我妹妹的静休。”更是狠心的将毕先从韩莹湘的房间赶了出去。但也全都没用。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毕先魔怔了似的笃定——人力不可为之事,只能靠神力去挽救。
他一根筋似的钻进其中,不惜为此事与众人翻脸。
也只有周钰恒仍面带笑意的宽慰他:“钱不够了,记得来找我。”
毕先好似终于找到同一阵线的知己般,表情轻松的拍着周钰恒肩膀,连连夸他:“好兄弟!还是你最懂我。——那就先借五百两吧。”
却不曾想,第二天盼来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周钰恒不知从哪个落满灰尘的角落里翻出的一本陈年旧账。
“待我翻开仔细瞧瞧——看,白纸黑字,欠债还钱。”周钰恒左手账本,右手拨弄着小巧的金算盘,“利滚利啊,这抹去零头,不过才区区的一万两。难道堂堂白虎使要做一个背信弃义、卑鄙无耻、欠债不还、厚颜无赖……的小人吗?”他对毕先露出了一个“总算下半辈子都有依靠了”似的明艳无比的微笑。
还体贴的安慰他:“哎呀,你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