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婢是真的无从得知他们是谁,也不知他们把小王子带到哪里去了哇!”
定王对这已然惨极的贴身旧婢却毫无怜恤,一脚就踹开了她,又是一声暴喝:“给本王继续打,一直打到她肯招了为止!”
而天远已如五雷轰顶,这才似明白了这一连串大变的原因,却又似脑中混乱得什么也不明白……
亲兵兵长(cháng)李彪近上道:“王爷,属下看她是着实不知,否则早也该说了。”
江冠雄乃一代枭雄,哪会不明这个?却根本不管,怒气冲天道:“不知道也给本王往死里打!整整十年的这口恶气,这老狗百死莫偿!”
李彪再不敢多言,立即应命。遂有两名亲兵执着骇人大棍虎步而上,照着周嬷嬷左右开打。
周嬷嬷早还哪有半分往常的庄重模样,就像个疯婆子一样打起滚来,简直杀猪般的嚎叫着,刺得人头皮都发麻。
天远也吓得浑身发抖,却猛然挣脱看管冲了上去,一下就扑俯在了周嬷嬷身上,叫道:“不要再打我嬷嬷了父王,你要打就打我吧!”
那两名亲兵都不由一愣,以他如今这处境,怕是换成个成人、悍夫都不能有如此勇义。
定王却切齿冷笑道:“你还生怕本王想不起来你呢?”……
而被天远护在身下的周嬷嬷,却没能感受到她这位小主子的深情重义,她已丧神志地剧烈抽搐了两下,一双血目诡异鼓凸了出来,直瞪瞪对着那不见天日的高梁,再也不动分毫——那样子就像个恶鬼一般!
天远直被唬得向后一缩,旋又探了上去,惊惶唤道:“嬷嬷,嬷嬷?”
那两名亲兵一把扯开了他,对周氏迅速检查了一下就禀报:“王爷,这罪奴已经死了。”
跌在一旁的天远顿时震呆,满脑只有两个字在不住回响:“死了,死了……”
定王却一声恨笑,无情至极道:“这老狗受尽活罪也难消本王之恨!还这么快就死了,真是便宜了她,给本王扔到乱葬岗去喂狗!”
一干亲兵立即应命,拖起周氏的尸身就走。
天远这才哭叫了出来:“嬷嬷!嬷嬷——”怎么也不能相信就如娘亲般悉心照料了自己十年,今晨还在躬亲伺候自己起居的周嬷嬷就这么死了,还是被活活打死的!
他正恸哭着扑向那死不瞑目的周嬷嬷时,头皮上却猛一下生疼;定王已抓住他的角髻将他扯了回来,躁骂道:“小孽畜,你还敢闹得本王心烦!”
天远泪目惊睁,却更没想到,定王还胡乱抓起一条竹板就向他打来。
何等娇贵的天远哪曾尝过这种滋味,简直惊天动地般的哭号起来!起初,他还到处乱爬乱躲着,犹不相信多年来一直那么疼爱自己的父王,这一下就能对自己真的再也无情了;他拼命寻了个空隙,凄深求告道:“父王!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定王却更如火上浇油道:“你还敢叫我父王?”随后就是恨骂不绝:“你这都不知从哪弄来的贱民子弟,竟就替去了本王的至重之子,在此安享了十年的泼天富贵,尤还得到了本王的那般宠爱!你这下贱胚子配吗?本王纵是打死你你也还不完!”
那残酷的声音就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让天远浑身冰凉,终于醒悟了自己的身份已彻底改变!他本具的一种性气发了起来,再没有逃躲,也再没有说话,跪扶于地撑起了背身,将自己供奉给这个再也不可能是无比亲爱的父王,而是无比威严的王爷,承偿他对自己枉费十年珍宠之债。
然而还没一会,他就再也撑不住了
。地倒在了地上,无法自控地痛哼着……可是他,再也没有哭号一声,再也没有求饶一声。
江冠雄之后倒也就无趣地罢了手,一把扔飞了那条竹板,颓然坐入了大椅中,对关切上来的李彪闷闷道:“那伙都不知是哪条道上的仇家,何其阴损?要趁机报复本王,掳去本王的这个至重